“急,非常急!”谢珣斩钉截铁地推开凤妤,适应不了这种错位感,“我派人去找妙云师父,我们想办法,一定换回来!”
谢珣目光倏然往下看了一眼,微咳两声,“你……你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吗?”
“没有啊,很好玩。”
谢珣脸色瞬间变得极是精彩,一时不知是气,还是庆幸,或是为难,若是阿妤亲着他时有了反应。
难不成他还要给她纾解不成!
一想到那画面,谢珣只觉得闷雷滚滚,只觉得幸好。可转念一想,她在自己身体里时和他如此亲热,竟一点邪念都没有?
身体虽是她的,可人毕竟是他啊!
“我到底在想什么!!!”谢珣从未觉得交换身体和灵魂会让他如此的……难受,就算是当年被独孤靖踩断腿,都没有这种纠结难受的时候。
“你为什么生气了?”凤妤一头雾水,觉得谢珣小题大做,不就是被调戏一下,还生气了?
“阿妤,你顶着我的脸,不要再做一些奇怪的事。”谢珣实在难以纵容她的得寸进尺,“你的手放在哪儿呢?”
凤妤的手仍在摸他的耳朵,他两只耳朵都红透了,凤妤困惑,“你不是很喜欢摸吗?”
她就是想试一试谢珣为什么喜欢。
谢珣,“……”
“等换回来,你就死定了!”谢珣色厉内荏地威胁,凤妤却一点都不害怕,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凤妤身体不好,所以伤好得也慢,张灵正这几日不曾过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小院就像是世外桃源。飞影乔装打扮出去购买吃食,影四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暖阳和谢珣都是病人,需要好好养伤,日常起居全靠凤妤。
凤妤也不是一个擅长照顾人的,幸好谢珣也不太挑食,就这么养了三天,总算能下床行走,凤妤扶着他在庭院内晒太阳。谢珣实在是躺怕了,宁愿换一个地方躺,京都初夏天气很好,艳阳高照。
可朦胧的阴影一直覆盖在众人头顶。
如今是六月初。
离六月初六越来越近,那是镇北侯和谢璋,谢君华,几位夫人的忌日,每年一到忌日,在宁州时哪怕是紧急军务,将军们都不敢来烦谢珣。
凤妤也知道六月初六是大忌,养伤这段时间尽量没有提起这件事,尽可能地逗谢珣开心,希望谢珣心中能轻松一点。往年在宁州还算好,有谢珏相伴,镇北侯和谢璋等人都葬在宁州,每逢忌日,谢珏和谢珣不管在哪儿,都会回宁州扫墓祭拜。
不说忌日了,就是寻常初一和十五,谢珣都会去墓园坐一坐,偶尔在山上吹吹曲子,排解压力。
今年忌日,怕是回不了宁州。
不管是谢珣,还是谢珏,都分身乏术。
京中仍是风声鹤唳,锦衣卫对城门排查越来越严格,牡丹楼因大火烧过,且被锦衣卫怀疑,停业数日,齐王就算护着十三娘,也因是锦衣卫都有些忌惮。十三娘和姑娘们没有被牵连,齐王已在中间斡旋,极力相护。
陈墨带锦衣卫这样严格的盘查下,镇北侯府的死士们也原地待命,等候命令,所有的人静默。
凤妤想,宇文景在宁州也有眼线,知道谢珣不在宁州养伤,也没有去江南战场,定会怀疑谢珣来了京都。
他们越深居简出,越是安全。
飞影临摹好信件,已送到内阁诸位官员的手里,果真朝野震动,消息很快就在京中流传,宇文景和独孤靖来往书信被贴在南城集市口,百姓震怒,议论纷纷,不少学子要求天子自证清白。
临摹的信件,虽不足以做实宇文景的罪名,可独孤靖的指证,早就从宁州传到京都,宇文景管不住京中舆论,也管不到天下舆论。
宇文皇族宗室几名不理世事的皇叔也出山质问宇文景是否曾与北蛮勾结,残害忠良,是否打算割地赔城,引北蛮进城。
宇文景百口莫辩,焦头烂额,朝局也变得波云诡谲,林和礼和张伯居不管再怎么努力,民心离宇文景越来越远。
这一日凤妤陪着谢珣在桃花树下晒太阳,桃花下摆一张小桌子,放置一套茶具,这是凤妤从宅院内搜出来的。
她陪谢珣晒太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煮茶,谢珣轻笑说,“你这喜好和二哥一模一样。”
“我的手艺比不上二哥,只能糊弄你。”凤妤轻笑说,谢珣对茶没那么多讲究,对他而言,那就是解渴的。
谢珣失笑,凤妤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从小长在京都,为何对氏族子弟喜好的东西都不感兴趣,煮茶品茶,下棋抚琴,你都不擅长啊。”
第506章 妻子
“要是和二哥比,我自然是不擅长。可也远胜许多世家子弟,谁说不擅抚琴,琴棋书画,羌笛和萧,我都会品鉴。煮茶品茶,不热衷,也不算一概不知吧。我幼年时不爱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学得少。只是母亲说,世家子弟对这些东西都要涉猎,我就耐着性子学了点,能糊弄就行,何苦要精通呢?这些东西全是花架子,又不能助我打一场胜仗,学之无用。”
“你不愿学,侯夫人也不管吗?”
“母亲对我要求极低,健康长大就好,反正有大哥和二哥……”谢珣提起谢璋时,难免又想到那惨烈的一幕,心口钝痛,他不想也惹的凤妤伤感,语气轻快地说,“母亲与寻常大家闺秀不一样,特异独行,正因如此,父亲才会对她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