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暗忖,糟糕!
独孤靖怎么来了!
凤妤藏身于栏杆后,正好是很隐蔽的视角能看到楼下的状态,楼下人却看不到他,北蛮人见到独孤靖纷纷起身,有两人喝得醉醺醺的搂着姑娘说胡话,被人拽着起来,独孤靖盛怒,“谁让你们来吃喝玩乐?丑态百出!”
红袖楼的十余名姑娘裹着自己的衣裳,聚在角落恐惧颤抖,独孤靖杀气太重,姑娘们怕被牵连,北蛮人也没想到会惊动独孤靖。华珍公主的嫁妆准备妥当,他们便要离京,尚有七日时间,和谈已定,北蛮人在京中无所事事,自然要寻花问柳。
燕阳女子娇媚玲珑,温柔多情,和北蛮女子风格各异。北蛮人沉迷于女色温柔中,难以自拔,近日来大多北蛮人都在京中寻花问柳。且引发多起打架斗殴事件,谢珣带京都卫处理过好几次斗殴事件,也幸好是小打小闹,只惹出一次事端来。
独孤靖近日被召进宫,不常在驿馆,对族人在京中的情况却了解,勒令他们谨言慎行,不要在流连青楼。
牡丹楼不算青楼,他们只是喝花酒,不知道独孤靖为什么暴怒。
独孤靖勃然大怒后骂了将近一刻钟,语速很快,北蛮人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他煞气太重,姑娘们更吓得花容失色。
凤妤问十三娘,“他在骂什么?”
十三娘的北蛮语很难支撑她解读这么长一段话,倒是听懂几句北蛮人经常骂人的句子,谢珣不知在哪个角落,两名北蛮将领和独孤靖解释着什么,且有点不服气的模样。独孤靖看着要动手打人,凤妤怕独孤靖北蛮人都带走,“十三娘,你去留住他。”
第225章 诱惑
“行!”十三娘妩媚地勾着眼尾,“我很喜欢调教这种弟弟。”
谢珣那边正想要出手,只见十三娘缓步下台阶,她身穿水红轻纱低领长裙,腰肢柔软如水蛇般,走路摇曳生姿,比红袖楼任何一名姑娘身段都要轻柔妩媚,接近独孤靖时胆子大得很,软若无骨的手捏着独孤靖的胳膊,声音又媚又娇,“这位将军,牡丹楼有哪里招待不周之处?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吓着姐妹们了。”
“滚开!”独孤靖正在盛怒中,见有人胆大包天来碰他,推开十三娘,回头看向十三娘时却又愣住。
十三娘倒在地上,水红长裙半遮半露,长腿又直又白,晃得人眼睛生火,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并非生涩少女,在欢场多年,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十三娘想要诱惑的人,哪怕是山头和尚也动凡心。如她和凤妤所言,从小所学,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也善于做什么。她揉着腰起身,故意露出被撞红的手骨,“将军好生粗鲁,奴家的手都要被撞断了。”
香风拂面,欲色浮现,独孤靖冷漠地看着十三娘,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本王管教自己人,姑娘自重。”
十三娘掩嘴轻笑,红唇几乎贴到独孤靖的耳朵上,吐气如兰,“寻花问柳,自是开心至上,要什么自重?”
北蛮人成熟得早,男子十三岁便有人教导人事,十五岁娶妻生子的不在少数,且北蛮风气开放,热情似火,男女情爱不像燕阳保守。独孤靖却不一样,他天生神力,从小当成北蛮战神教导,一心向武,并不重色。
他从不沉溺女色,且煞气很重,戾气粗鲁,虽生得俊俏,女子却不太敢靠近他。帐内之事多是沉默开始,沉默结束,女子甚少敢主动碰触他,所以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极是无趣,不明白为何族人沉溺于此,且天天流连青楼。
前两日,北蛮人在青楼闹出事端,差点弄死一名女子,惊吓到楼内女子,闹出事端来,北蛮人在京中又放肆惯了,和红袖楼的护卫打起来。府尹不敢管,是谢珣领着京都卫扣押了人,差点把人的手给砍了。
独孤靖颜面尽失,赔钱了事,曾告诫过将士们,在回家前,不准再流连青楼,惹人嗤笑,他们不去青楼,就来了花楼,温香软玉在怀,喝得丑态百出。独孤靖气恼的是这群将领阳奉阴违,为了女子竟违抗命令。
燕阳女子就这般好,引得他们沉浸温柔乡!
十三娘柔软的身体贴着独孤靖,在独孤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勾着独孤靖坐到席上,同时给姑娘们一个眼神。
姑娘们害怕独孤靖,看到他被十三娘缠住,也懂得十三娘的意思,鼓起勇气招呼北蛮人。兰花姑娘朝十三娘点了点头,弹起琵琶,被独孤靖打断的音律,歌舞再一次扬起。
“不准碰我!”独孤靖冷着眉目,他倒要看看,这燕阳女子到底有什么好,引得他的将士们日日笙歌。
“为什么?”十三娘倾身,为他斟酒,手臂勾着他的脖颈,丝带轻缠,顺势落在独孤靖怀里,手指勾着独孤靖的下巴,摸到喉结,“将军不喜欢姐姐的碰触吗?”
独孤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
不,他见过,是凤妤,可凤妤的大胆不是诱惑人,是拼尽一切要和他同归于尽,他腰腹上还留着凤妤给予的疤痕。
凤妤看得瞠目结舌,独孤靖这么凶悍,竟没掀开十三娘。
她震惊,又悬着一颗心,十分紧张,怕独孤靖对十三娘动粗。
“滚开!”独孤靖盛怒,要掀开十三娘,她却搂紧了独孤靖的脖子,手还勾着他的脖颈时,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喂到他的唇边,“将军,奴家伺候您喝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