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他们来了!”凤姈兴奋地指着楼下,公主府的马车到了,端王和康王的马车也跟在后面。
凤妤问,“我们要下去迎吗?”
凤姝淡淡说,“不必,兴师动众没有必要。”
凤婉有些紧张,包厢门被推开,一道身穿白色锦袍的身影迈了进来,容貌端丽,气质高贵,正是太子宇文景。
他的目光落在凤姝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凤姝微怔,太子日理万机,怎会出现在望江酒楼里和她们一道用膳,她惊愕不过一秒,已随着姐妹们一起起身。
凤家四姐妹正要行礼,太子抬手,平易近人,“免了,都坐吧。”
华珍公主,端王和康王也依序进了包厢,康王见到凤妤还有点不爽,比了比拳头,凤妤视若无睹。
京都卫衙门,谢珣虽是魔鬼指挥使,偶尔也会大发善心,没有当值的人都能早点回家。林萧,张伯兴和周黎玉,蔡文森都没有值守。张伯熙和李鹏飞坐镇衙门,听闻他们能休息,羡慕嫉妒恨。
张伯熙在谢珣刚上任时给过他下马威,如今是心服口服,他在京都卫多年,颇有威望,谢珣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重用张伯熙。张伯熙比李指挥使在时更顺心,他是张家直系,父亲是张老太傅的庶子,在大理寺任职。官职虽不高,却有实权。
张伯熙上有几名能干的哥哥,从小就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被父亲踢到京都卫来谋一官半职,他志不在官场,更喜欢结交京中子弟,流连花街,耽于享乐。最近被谢珣所影响,倒是认真了些。张伯熙性格开朗,爱好交际,所以消息灵通。京都卫大闹林晟婚宴后,这群二世祖都搬出小侯爷当挡箭牌,免了责罚。
张伯兴没有!
张伯阑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流血数日不止,他的姨娘,夫人大哭大闹,要张大人严惩张伯兴。张伯兴本来就是奉命闹事,只要搬出谢珣,张大人也不敢如何。谁知张伯兴干脆利落地承认自己看不惯庶长兄,他就是欠打,被张大人罚跪祠堂,抽了几鞭也不认错。
张大人宠妾灭妻,偏爱庶长子,重重罚了张伯兴,张夫人心疼儿子和张大人有了肢体冲突,言辞激烈,被张大人无心打了一巴掌。张伯阑的母亲又在旁煽风点火,张夫人气血攻心吐了血,张伯兴被激怒,把他爹和姨娘全打了。
百行孝为先,儿子打爹乃是大罪,父亲若告官府,张伯兴仕途葬送,依情节轻重判刑,轻者三年牢狱,重则绞刑。张大人被张伯兴打落一颗牙齿,骂张伯兴不忠不孝,要和张伯兴断绝关系,是张伯熙听闻消息后报于张老太傅,又给谢珣传信。
第148章 好看的
张家乃世家名门,容不得这等丑闻,张老太傅不允张大人状告儿子,谢珣也登门给张伯兴撑腰。
张大人敢怒不敢言,这才作罢。
谢珣心生愧疚,“张伯兴,是本侯思虑不周,连累你了。”
他没想到喜宴的事闹这么大,牵连张伯兴家宅不宁,这是他的过失。
“小侯爷,是我要打张伯阑。”张伯兴心灰意冷,又愤怒,“我早就想打他,只不过是借了惹事的由头,喜宴上不打,总有一天也会打。”
张大人愿意既往不咎,张伯兴不肯,撺掇张夫人和离,儿子撺掇父母和离也是燕阳世家里最离经叛道的事。
这把张大人和张老太傅都气得不轻,谢珣也是没想到,张伯兴还是嫡子,撺掇父母和离,等同于放弃张家的一切。
张大人宠妾,却绝对不敢休妻,或和离。他有男人的劣根性,妾室温柔小意,花容月貌,是他的解语花。夫人治家有方,且出身名门,妻妾和平共处才是张大人最想要的生活。
张夫人又是宁如郡主的表妹,醴陵朱家的女儿,张大人和离后若是扶妾为妻会被人嗤笑,若娶继室。他宠妾灭妻的名声,能娶到什么好人家。
张夫人却比张伯兴要理性得多,表面上是被张伯兴怂恿要和离,实际上却一点都不想和离。她和姨娘斗了半辈子,她的儿子也被张伯阑压了十几年,和离只会便宜这对母子。
张大人如她所料,很快道歉,且答应她不再插手内宅的事,张夫人趁机收回姨娘的权力。且把张大人一半家产划到张伯兴名下,张伯阑和姨娘再怎么闹,张夫人无动于衷,张大人怕她真的铁了心和离,含泪答应。
经此一事,夫妻,父子的恩情也被消磨得差不多,张伯兴知道父母不能和离,心情低落,最近也消沉许多。
谢珣特意放了他们的假,带他们去望江酒楼用膳,林萧对大哥婚宴被闹一事也是颇有微词,却又知道父兄对镇北侯府也没手下留情过,无奈当了夹心饼干。
“小侯爷,为什么不去牡丹楼饮酒作乐,去酒楼有什么意思?”周黎玉想听兰花姑娘唱曲了。
小侯爷也想带下属去牡丹楼,可牡丹楼自龙舟御前表演后,姑娘们价格攀升五倍,他从三姑娘手里骗来的金子都给京都卫做了春装,还有一箱以备不时之需,深深觉得没必要花大价钱去牡丹楼。
“小侯爷穷啊!”林萧说,“去一趟牡丹楼,能去二十次酒楼。”
谢珣挽尊,“是没必要铺张浪费,你们去不去?”
“去!”张伯兴心中正烦闷呢,他和林萧早就一笑泯恩仇,下值后和兄弟们喝酒,自然比回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