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谢珣打晕了,此刻幽幽转醒,谢珣抬头,目光凌厉,声音却沙哑而虚弱,“站着干什么?”
飞影回过神来,迅速上前,又一拳打晕三皇子。
凤妤顶着谢珣的脸进了殿内,看到这副惨状,脸色微白,她的上衫被撕碎,肩膀和胸口皮肤毫无遮掩,裙摆都是血,凤妤那一瞬间只觉得五雷轰顶,以为自己来晚了,没了清白,眼泪夺眶而出,委屈和愤怒,又惊惧。
那一瞬间,凤妤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她被三皇子凌辱,今生只能被困于内院,只有一死了之,若不然必会拖累姐姐。杀了三皇子同归于尽也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她本无心惹尘埃,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她?她自幼魂魄虚弱,被拐后九死一生,她那么努力地活着,却落到如此下场。委屈和恨意喷涌而出,淹没了她。
谢珣身体酥软无力,气得要杀了凤妤,可却看到凤妤顶着他的脸,就这么怜惜又委屈绝望地看着他,眼泪淌了一脸,她连哭都无声无息的。
飞影回身看到凤妤哭了,百感交集,匆忙别开了视线,跟了谢珣十年,第一次看到这双眼里有泪,飞影知道是三姑娘在哭,心中默念,不是主子,不是主子,忘了这画面。
谢珣捡过手钏戴上,凤妤和谢珣又交换回来,凤妤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只觉得大腿剧烈疼痛,误会加深,她吓得卷缩到角落里。谢珣抹去脸上的泪,他看向凤妤,衣衫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全是咬痕和伤痕,血迹斑斑,的确是一副被凌辱过的惨状,也难怪凤妤误会。
谢珣心中仍有气,不做解释,可凤妤抬头看着他,潸然泪下,那双倔强的眼眸里全是绝望和委屈。
她害怕地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太可怜,谢珣心软了,他解开披风裹着她,声音都放轻了,“他没有得逞,别哭。”
第65章 情乱
凤妤喜极而泣,眼泪落得更急了,扑到谢珣怀里痛哭起来,谢珣吓一跳,温香软玉扑了满怀。三姑娘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胸襟,谢珣心里有一种微妙的疼。或许是两人灵魂有了羁绊的缘故,他能感受到凤妤劫后余生的情绪。
谢珣打横抱起凤妤,沉声说,“飞影,善后!”
“是!”
谢珣看到窗台边的匕首,凤妤真是了解他,怕他杀了三皇子,给凤府引来灭门之灾,魂穿前还把匕首丢开。他抱着凤妤过去,单脚踩到匕首的边缘,匕首飞起,落在他掌心。谢珣抱着凤妤大步走出去,飞影迅速整理现场,把凤妤破碎的衣料全都清理,他略一蹙眉,匆匆出门。
张灵正急急忙忙被喊到了谢贵妃宫中,说是贵妃不胜酒力,晕眩恶心,张灵正看到他暖阳来请就知道事态严重。到了谢贵妃宫殿时,凤妤已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衫,宫女们也把发髻梳好,秋香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守着凤妤心疼得一直掉眼泪,又不敢哭出声来。凤妤大腿右侧被金钗刺得极深,凤妤素来怕疼,却罕见的没掉眼泪,凤眸里恨意滔天。
凤家三姑娘好端端参加宴席,为何会被刺伤,张灵正也不敢问,沉默地给她上药,包扎,谢珣略去灵魂交换,把事情说了一遍,谢贵妃恼怒不已。
“老三平日虽是大胆顽劣些,却断然做不出凌辱臣工之女的事来,又在深宫内,他带了侍妾,真想要女人,找他的侍妾就行,何苦闹出事端来。”谢贵妃看向侧殿,心疼凤妤遭受无妄之灾,“能公然带走凤妤,又不引人注目,做得天衣无缝,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后,她真是失心疯,为了打镇北侯府的脸,竟然敢毁人清白。可出了事,宇文昭不也身败名裂吗?”
凤三姑娘若是宫中失了清白,等着她的就是一场浩劫。
谢珣差点代替凤妤受了一场凌辱,目光阴鸷,他抱着凤妤回贵妃宫殿时,显然感觉到不对劲。凤妤吸的情香太多,惊惧过后神智混乱,在他怀里磨蹭呻吟,极是难受,那情香性烈,设局之人就要凤妤失身于宇文昭。
“殿内燃香,宇文昭理智尽失,未必知情。只需说凤三姑娘攀龙附凤,自荐枕席,宇文昭是被情香所迷,真有闲言碎语,左右不过一句风流。三姑娘要么白绫吊死,要么进三皇子后院。方玲君是皇后看中的三皇子妃,她决不允许凤妤当了正妃,出这种丑事,侧妃都混不上,只能当侍妾。镇北侯府长媳的妹妹,淫乱宫闱,凤姝还能嫁大哥吗?”
即便镇北侯府不畏流言,可凤姝是出了名的宠爱妹妹,凤妤被困三皇子后院,凤姝也只能听令。
燕阳皇朝被世家掌控,世家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富得流油。宇文皇室三朝动荡,国库空虚,必须仰赖世家支持。世家绝对不愿意看到镇北侯府一家独大,与之抗衡,镇北侯平定北蛮后,必然会整顿世家。
忌惮镇北侯府的权威和铁骑的震慑,北蛮又虎视眈眈,他们勒紧腰带筹备粮草军需,可若只靠朝廷,宁州五十万大军早就饿死了。
凤姝和谢璋定亲后,苏明在江南提供了镇北铁骑所需的一半粮草。凤姝及笄后,由凤姝统管,宁州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要军需有军需。
联姻若断,谁能保证宁州的粮草供应,北蛮和燕阳势均力敌,谁来保证边境的安稳。他们忌惮侯府,却从未想过天下百姓。
“好歹毒的心思!”谢贵妃在宴席上就被皇后和华珍公主气到内伤,如今凤妤差点受辱,更是恼怒,“她想要凤妤进老三后院,名正言顺赐婚给老三当正妃,我都高看她一眼。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只会这些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