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若是礼包还在,没准还能探得更多关于这个珉族人的信息。她刚想再唤出系统,突然响起,系统兑换礼包,一日只有一次……
司礼官在一边说着吉祥话,之后便是一段歌舞。
她本气定神闲地赏着古代的舞曲,忽而一个熟悉的身影竟出现在她的对面。
张砚辞……
圣上不是告诉她知道余时安身份的人不是都被尽数清理,就连余时民都被关押起来。
这个张砚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赶忙背过身去,却安慰着自己,现在她是女扮男装的模样,加上现场这么多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注意到她吧。
加上,古装剧里面,女主只要办了男装,就算是亲娘在眼前都认不出。
她应是无事。
偏巧这时歌舞落下,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刘府大约是十几个家丁,一人手中捧着一只青瓷走了出来。其中皆是沈家所出之珍品。同时,沈菱歌还看见了自己曾曾祖父那一代制出的第一件青瓷。
她还记得在夺产之时,细数了沈家三件登顶之作。
那时她对青瓷,对这些并无什么概念,不过是完成任务一般道出。
而此刻,亲眼瞧见,就好像是自己读过一本史书,而史书中的古人走出书本,站在她面前的感觉。
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沈菱歌定然会走上前细细品鉴这些珍品。
“来,想必大家都熟知青瓷之美妙。老夫趁着寿宴之际,将收集到的青瓷拿出来与大家共赏。”说完,刘鸣悸看向那面具男,“呼延大人,喜欢哪件,不妨挑了去。”
呼延玉开口,依旧是那沙哑的声音,“那日在大殿上见过‘冰裂纹’后,这些已不足以入眼。”
话音一落,场中人都不敢出声。
谁人不知,‘冰裂纹’被圣上获得,此乃刘鸣悸的心病,可碍于这个呼延玉的身份,也无人敢多说。
果不其然,刘鸣悸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笑道:“呼延大人所言极是……”
于是摆摆手,令人将青瓷撤下。
虽然大家都提到了‘冰裂纹’,可沈菱歌的思绪仍停留在那些曾经对她来说存在于“书中”的物件。
“你说是吗?余公子。”
忽然听到了“余公子”三个字,沈菱歌心下大惊,身子已站起行礼,心里却担心着张砚辞会因此认出自己来。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过来,沈菱歌尽可能地选了个角度令张砚辞看不出自己来。
“抱歉大人,刚刚瞧见那些青瓷,在下一时出神。”
兀自应下刘鸣悸的话怕是有风险,沈菱歌倒不如实话实说,况且作为沈家曾经的赘婿,看见青瓷出神,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余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
身后,响起了张砚辞的声音。
沈菱歌听着那渐行渐近的脚步,犹如催命符一般,胸口仿佛一根细线在不断地被拉扯,好似随时便会挣断。
一颗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捏住,让人无法呼吸。
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心脏的声音,它在无声的呼喊中,传递着一种不安和不确定。
背后冷汗涔涔,明明是临近初夏的夜晚,她却如坠寒冬。
可系统还未上线,张砚辞已然站在她的面前,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却全无吃惊之意,好似理所当然一般。
“早知会与余公子成为同道中人,上次也不会发生误会了。这杯,在下敬你。”
听此之言,沈菱歌嘴巴微张,借着转身端杯之际掩饰此时自己的慌乱,随后仰头一饮。余光瞧见张砚辞,倏忽间,也似明白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既然来了老夫的宴席,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往日恩仇皆一笔勾销,你说是吗?余公子。”刘鸣悸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沈菱歌只能扯出笑容附和着点点头。
借着,张砚辞从怀中又拿出一份请帖,“余公子,三日后是在下与郡主大婚之日,还望余公子赏脸光临。”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在了那红红的请柬上。
没想到,张砚辞最终还是辜负了辛雨。那个傻丫头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也不知是不是又躲在哪里偷偷流泪了。
在这种场合之下,张砚辞又手握自己身份的秘密。
她根本没得选择,只得接过请柬一口应了下来。
这边张砚辞见她接了过去,端着酒盏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从外人眼中看来,就好似示威一般。
现下,众人视线仍没有从主座挪开,灯火通明的院落与这样的沉寂显得格格不入。
“祝大人福寿绵延,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沈菱歌灵机一动,从袖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房契,单膝跪下,呈给刘鸣悸。
见此,刘鸣悸哈哈大笑,接下沈菱歌所呈之物,“从此之后,我们刘府也能制出青瓷来。”
场内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在场众位官员纷纷上前恭维,就连那些原本与余时安不相干的人也都凑趣奉承。
更有人在座上窃窃私语起来,似在不齿她这样的出卖亡妻之举。
当那房契被拿走,自己手中一空时,沈菱歌心中更是复杂不已。
没有人比她更挣扎,更痛心,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面上,她强撑着一丝微笑,也不知自己如何走回到座位上,随即端起酒杯又猛灌了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