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卓脑子想了很多,全是关于郝宸佑、关于他们两个往后的小日子的…
想着想着不知觉间眼皮越来越沉,很快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第一晚,枕头下没有那件旧衣服,依然睡得颇为安稳,就连…
就连…梦中都带着笑!
—
翌日,边卓在男人颈侧醒来,郝宸佑一条胳膊还横在他腰间,耳边依稀能听到男人平稳、强健的心跳声…
厚重避光的窗帘隔绝天光,边卓不知道现在现在什么时辰,但从他睡得这么饱,整个人从头顶到脚尖都透着一股舒爽来看,估计不会很早就是了…
并不着急起床,他睁着眼听着郝宸佑舒缓、规律的呼吸声,享受这种寻常的美好。
然后——
不知不觉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再次睁眼,郝宸佑仍熟睡着,不过换了个姿势,改成平躺。
不过边卓很快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先前横在他腰间的手,此刻正虚握着他的…
脸腾一下红了,嗲怪的瞥熟睡中的男人一眼,他小心移开郝宸佑的手,躬着腰起身,提着拖鞋,赤脚踩在绒毛地毯上,一步一步猫着腰走出卧室。
这个累人…
知道是在自己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贼呢!
不,
边卓蹬上拖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
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纯黑小裤头。
这不是更像被捉|奸的情夫嘛…
囧
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边卓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然后看眼手机—
11:49
他嘴角抽动,还有些不敢相信一上午就这么睡过去了?
可下一秒,边卓的笑就僵在脸上,使劲儿瞪大了双眼。
不是,厨房里怎么有个女的?
有一瞬间,边卓怀疑是自己睡太饱,迷糊了,可用力揉揉眼眶,那女的还在!
不仅还在,还…站在冰箱前大口炫他的抹茶蛋糕!
拧着眉头大步朝她走去,可笑的是那女人吃的太投入,竟然一点儿没听到动静!
“喂,你谁啊?”
边卓还顾及着熟睡的郝宸佑,说话并没有很大声,反倒是满脸奶油的女人,做贼心虚,骤然听见动静,抬眼看到人高马大的边卓,一时好像让人踩住尾巴,吱哇乱叫起来…
端着蛋糕的手,下意识就想往身后藏,可托盘那么大,她端着都费劲,激动之下手一抖,直接“砰”一声给扣地上了…
“你别喊呀!”
下意识朝禁闭的房门看去,就这一连串的动静,边卓估计八成要把人吵醒。
那中年阿姨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朝主卧方向瞥一眼,赶忙捂住嘴。
吃相本来就不咋地,小半张脸都是淡绿色的奶油,这一捂嘴—
呵!
好家伙直接抹匀了。
边卓生理性不适,略显嫌恶的别开眼。
惊吓过后,阿姨宕机的脑子好容易才启动,赶忙蹲下身把糊在地上的蛋糕铲到托盘上。
你没猜错——
是用手。
得!
这下边卓更难受了。
阿姨朝她讨好的笑笑,转身迅速在洗手池把自己的手洗净。
“你怎么会有家里的钥匙。”边卓拧着眉头问她,语气很是不爽。
半是因为她放肆的举动,半是因为她吵到郝宸佑睡觉。
天知道昨晚上他忙到什么时候才睡…
“您是…郝先生的什么人?”
蔡阿姨并没有正面回答边卓的问题,反而促狭的开始打量他,试探性开口。
这阿姨知道佑哥姓什么,边卓估计她八成是佑哥找的保姆,不过…这保姆也太不靠谱了!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楚,这人不光偷吃蛋糕,还开了…三瓶饮料?
这是生怕自己噎到?
边卓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她围裙前的兜里露出的一角包装袋,他也不客气,伸手就抽了出来。
是储物室里的进口零食!
甚至…还有猫条?猫罐头?
这是…连吃带偷?
边卓看她的眼神完全变了,偷吃和偷可是两个概念!
“我是谁好像不用和你报备,倒是这、这些…”
边卓指指空了的饮料瓶子和烂成一团的蛋糕托盘、再掂掂自己手里的几袋零食,目光灼灼直逼眼神不断躲闪的阿姨,“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蔡阿姨脑筋疯狂转动,哼哼唧唧顾左言他,就想怎么把这事儿能圆过去先。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我是这家的钟点工,负责隔天过来打扫卫生…”
边卓实在气愤,没忍住打断了她的话:“钟点工?现在的钟点工都连吃带拿了么。”
蔡阿姨额头直冒汗,她在这家干了小两年,男主人一直是钱多事儿少,不是不在家,就是在呼呼大睡。
只要她不进主卧和书房什么都好说,工钱更是从不拖延和打折扣。
现在这个行情,像这样的主家不常见,她不想丢了这份好差事。
“不是这样的,小哥你听阿姨解释,郝先生不吃剩菜的,他特意叮嘱我的,全丢掉就可以,但是…但是那么好的东西,丢了太可惜了…”
“所以你就自己吃了?再说,蛋糕也不是剩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