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早走了……
  心仿佛缺了一块,一个劲儿往下坠落,整个人都被浓重失落感笼罩。
  向来勤快的他,难得起了赖床的心思。
  无声把头扎进郝宸佑枕过的枕头,边卓静静消化戒断反应带来的巨大失落感~
  “吱…”
  门开了,边卓迫不及待惊喜抬头,站在门口的人却是含香…
  眼底怨毒近乎实质化,饿狼般死死盯着他…
  澎湃的热血迅速冷却,心脏由于情绪剧烈变化而微微抽疼…
  短短几秒钟,边卓后背已然濡湿。
  ‘原来迫切想要见到一个人竟是这种感觉…’
  待看清门外是谁人之后,边卓就失望的移开了眼。
  他懒得开口,只是静静消化这种新鲜且陌生的情绪。
  “你还真有本事,说吧,使了什么手段,这才几天就明晃晃登堂入室了。”
  陈含香语气刻薄、说话夹枪带棒丝毫不客气。
  边卓浑不在意一样,只淡淡扫她一眼,摸出压在身下的手机在手里把玩,指尖不断摩挲深紫色机身。
  ‘怎么办,好想发v信给佑哥…’
  殊不知,陈含香自动将他这幅平静的表现解毒成藐视,认为这是胜利者在炫耀自己的成功!
  “有什么好嘚瑟的,宸佑哥哥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等他腻了,就会像踢皮球一样一脚把你踢走!”
  “呵呵…”
  郝宸佑轻笑,陈含香这点儿战力在他看来简直弱爆了,丝毫没有杀伤力。
  他说:“可他…连看你一眼都嫌脏呢。”
  不过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把陈含笑秒成渣。
  “你!”
  陈含香指甲死死扣住门框,气急的她,眼球突出眼眶,边卓真怕下一秒就挣脱眼眶的束缚掉下来…
  “哼,”含香冷哼,鼻孔朝天睥睨边卓:“就算你再好,也不能给宸佑哥哥生孩子,先让你得意两天好了,终有你哭的那天。”
  边卓当仁不让,眼神锐利,立马回怼道:
  “那你得趁早买点脑白金补补,不然就凭你这蠢钝如猪的脑子,我担心你活不到那天。”
  “你…”
  她们母女压根不知道郝宸佑要走,一大早听见动静吃了好大一惊。
  小秦还有事想求郝宸佑帮忙呢,这下泡汤了,心情自然不是很美丽,一上午都忙着运气。
  陈含香刚得知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就往二楼冲。
  她在这个家小十年,当着郝仁上二楼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进郝宸佑房间。
  边卓这个蠢货才来几天,就能在二楼过夜了??
  宸佑哥哥买那么多好衣服给他,也不想想那个泥腿子配不配!
  不光带他做头发,还买最新款的手机给他用。
  自己明明求了亲妈那么久,才只得了可以让她用郝宸佑不要二手机的承诺…
  凭什么他能这么轻易的就得到!凭什么啊啊啊!!
  嫉妒、愤怒将陈含香吞噬,她不管不顾冲上楼就想要给边卓一点教训,可她忘了——
  菜鸡走到哪里都是菜鸡,就算愤怒到自燃,本质也还是鸡,就算身披焰火也…成不了凤凰。
  如同雌伏黑豹般优雅的小孩儿,只甘愿在男人面前收敛锋利的爪牙。
  只听他继续淡然道:“而且你放心,就算有一天会有女人生下佑哥的孩子,那个人也绝对不姓陈!”
  “还有我提醒你,野鸡永远是野鸡,就算住进黄金窝,也变不成凤凰,清醒点啦颠婆。”
  ……
  经含香这么一闹,边卓心情似乎舒畅了些。
  没心思吃饭,下楼先回到自己之前的住处,重新换上郝宸佑口中的‘和尚服’,边卓抬脚出了门。
  他答应养鱼给郝宸佑吃。
  嗯…没准还能种些藕,哥他好像蛮喜欢藕丁包的馄饨。
  这样想着,脚步似都轻快些。
  忘了戴斗笠,不大一会儿功夫,裸露在外的肌肤汗津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路上不时遇到脸熟的村人,大家见到边卓之后的神情大差不差全是一个样子——
  惊讶。
  这才到郝家几天呀,这孩子咋就大变样了?
  明明就剪了个头发,瞧着就像活变了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哪有半点在家时憋屈的窝囊样子。
  嗨,神了!郝家那个小子…有点东西!
  无事一路上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偶尔有和善的邻居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点头示意,边卓统统全回以笑脸。
  走到郝家池塘,边卓傻眼了,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再三确认,这就是郝家的池塘没错。
  可明明昨天还是水草横生的破败模样,北边更是塌陷了好大一段距离,他还想着自己慢慢休整就好…
  怎的今天就…就焕然一新了?
  好像池水都清澈了?
  “别看了,你们昨个刚走,郝樊就张罗人把这块塘翻了,藕昨儿已经下进去,养两天水就能放鱼苗了。”
  还不止呢,边卓眼尖的发现塘边还拴着小小一艘崭新的乌篷船…
  郝仁叼着汗颜吧嗒吧嗒抽着,一步一步踱到边卓跟前,浑浊眼眸平静望向泛着微波的水面,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叔…”
  “改口吧,叫爸。”
  郝仁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无波无澜,不过边卓敏锐能清晰感受到他心情不是很好,不过等他反应过来郝仁刚说了什么的时候,边卓整个人僵在原地,面上迅速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