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佑赶紧坐,你含香妹子特意赶早从户家订的猪蹄儿,今天现杀的,可鲜了,可得多吃些。”
  “宸佑你不知道,含香知道你回来可高兴了,里外的忙活。”
  ……
  忙没忙是不知道,反正自从他下楼,母女两个的嘴可是一刻都没闲着。
  郝宸佑堆笑应付两下根本没往心里去。
  倒是郝仁脸色有些不好看,看向秦姨的眼神有些许警告的意思。
  那神情,整个人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呼~”
  一屁股坐在床边,郝宸佑没好气的把腰间的外套扔向地板,重重喘口粗气。
  呆坐片刻,拇指、食指轻捻似还沾染边卓呼吸的耳垂,没好气儿自言自语道:
  “奶奶的,瞧这架势,怎么感觉是老子要被‘解决’掉……”
  摇摇头,将满脑子胡乱思绪甩走,郝宸佑长出口气,捡起地上的画笔,努力沉下心神开始创作。
  谁知道刚入佳境,灵感便如泉涌,直到天边破晓,房间的灯光才熄灭。
  这种酣畅淋漓的创作,已是多年未有~
  郝宸佑把自己囫囵个儿扔上床,鞋子都懒得脱,随意耷拉在床边,就这样睡死过去。
  迷离之间,一个模糊的念头忽的闯入脑海:
  怪不得都说,恋爱是滋养创作的温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郝宸佑硬生生被吓醒,赶紧翻了个身,抱紧自己重新睡得天昏地暗。
  ……
  日落西山,灶上火没断过,热了一整天的饭菜已经是没法吃,郝仁只能叹息着倒掉。
  边卓坐在灶前烧着火,锅里乳白色汤汁咕噜咕噜冒着大泡,加了野生天麻的蹄花儿已经炖到软烂脱骨,散发着阵阵诱人香气。
  “哎~这个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呀,咋还日夜颠倒了,愁死个人。”
  郝仁眉头皱成“川”字形,嘴里烟一根接着一根,气是真气,可担心也是真担心。
  他是真怕郝宸佑年纪轻轻就透支了身体。
  这么想来,越来越觉得自己给他找个媳妇管着的做法是正确的。
  “边卓,混小子昨晚上没和你说什么吧。”
  握柴的手一紧,边卓摇头:“没有。”
  郝仁心头一松,烦躁的烟也抽不下去,烦躁的扔到地面,脚尖使命捻搓。
  “没有最好,就算他说了什么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我还活着,这事不能由着他。”
  “边卓,”郝仁背着手在厨房转圈儿,背影都透露着深深的烦躁,视线仍控制不住的往二楼东侧瞟:
  “我想好了,这回就让他带着你回b市去,等你到了年纪再去扯证,不能由着他作了,得有人管着才行,不然我真怕有一天…”
  郝仁眼圈微红,竭力压制声音还有些抖:“有一天…”
  他说不下去了,深深喘口粗气,瞧着边卓这边已经好饭,随时都能端上桌,带着气上了二楼。
  这回说啥也得给这混小子整起来,这家伙一整天姿势都没换一个,睡得他心慌。
  郝仁怒气冲冲开门,下一秒便赶紧关上门,同手同脚尴尬的退了出来。
  “爸!你下回敲个门行不行!”
  郝宸佑睡饱,脱得精光想冲个凉,谁知道郝仁会突然闯进来,吓得他赶忙转身,只留两枚白到发光的屁股蛋子对着老爹。
  “那啥,醒了就赶紧吃饭,你这是哪国的作息,你在外面天天这样?
  我告诉郝宸佑,不许!不许这样听见没!哪国的作息你这是,不像话。”
  郝宸佑:“……”
  亲爹!亲爹!亲爹!
  重要的话说三遍。
  …
  发丝吹到半干,郝宸佑抓个喜欢的发型,套上短袖下楼。
  因着他的出现,本就敞亮的厨房好像都亮堂了不少。
  “哥,你睡醒啦!”
  陈含香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眉眼弯弯朝郝宸佑打招呼。
  “睡了一天饿了吧,灶上炖了蹄花儿,我去给你盛。”
  秦姨暗戳戳观察郝宸佑脸色,见他神色恬淡,并没有不快之色,这才把心咽进肚子里,她知道,只要郝宸佑这头儿不在意,昨晚上的事就算是过去了:
  “宸佑赶紧坐,你含香妹子特意赶早从户家订的猪蹄儿,今天现杀的,可鲜了,可得多吃些。”
  “宸佑你不知道,含香知道你回来可高兴了,里外的忙活。”
  ……
  忙没忙是不知道,反正自从他下楼,母女两个的嘴可是一刻都没闲着,里外忙活的却是从不多话的边卓。
  心底对这对母女更加不喜,郝宸佑堆笑应付两下,坐到桌边。
  看到了饭菜他才感觉到自己有多饿!
  倒是郝仁脸色有些不好看,看向秦姨的眼神有些许警告和审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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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哥,趁热吃。”
  端着一碗蹄花,陈含香笑魇如花,殷勤摆到郝宸佑跟前。
  边卓随后端着大号砂锅小心放上餐桌,搓搓手又去厨房忙活。
  “哥,你吃什么辣,我给你打料碟吧,爸都夸我打的料碟香得很……”
  “哥?”
  没来由的烦躁,忽然就……不想装了。
  郝宸佑没理会喋喋不休的含香,径直把跟前冒着馥郁芳香的蹄花推到郝仁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