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比的是那条龙的鳞更硬了。
显然,年岁不足,力量尽失的晏岁略逊一筹,她捂着脑袋,在抬头就已经眼泪汪汪的
“哇,打吾作甚!”
女子硬是被她气笑了“你说呢?阿岁,几千年不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是吧!”
她说的皮笑肉不笑,身后的杀意仿佛要实质化了一般,“具体情况玄哥就和我说了,你丫的行啊,一声不吭,问都不问的就把自己卖了,咋的你是觉得你给我们准备了一个惊喜吗?”
“要不是幼崽在你旁边,我甚至都没能发现的你的气息!”
说完,她就开始撸袖子,“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叫净稚!”
晏岁当初是和她相处过的,知道这架势是来真的,龙族成年后皮糙肉厚,她现在的情况哪怕挨一顿家法那都是完全不碍事的,当初,晏岁就因为过于调皮被净稚拎起来揍过屁股。
但现在不行!这里还有幼崽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比他小的,绝对不能在幼崽面前失了长辈的尊严。
于是,晏岁下了一个郑重的决定。
她掉头就跑,瞅准了就往钟离身后躲,拉着钟离的衣摆边和净稚绕圈,边转移火力,“不行不行,你不要面子,吾还要面子的,幼崽还在这里!”
钟离: ......
这位前辈躲在他身后的时候貌似没有考虑到他是幼崽的问题。
净稚居然也陪她闹了几圈,末了还道:“你有种从幼崽身后出来!”
晏岁毫无动摇,意志坚定“吾不要!”
“我不打揍你了,你出来!”
“吾不信!”
而被夹在中间仿佛老鹰捉小鸡里鸡头的钟离:......说实话,到底谁是幼崽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被攥在晏岁手里的衣摆,还是选择插了话,“前辈,如今契约已定,责怪晏岁前辈也无济于事,还是先行想办法帮她恢复才为上策。”
他是一点没提自己的情况。
晏岁也在他身后附和,“对呀对呀,吾找你们是因为幼崽的事情,怎么又成了对吾的批斗了。”
凈稚这才哼了一声,算是暂且放过了她,然后才抬眼看向钟离。
“咦?”这幼崽...是不是有点面熟?
她一时想不起来,只得摇了摇头暂且将这个念头放在一边,着重观察面前的人,刚在她遥遥一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信仰之力更是仿佛黑夜里的星星一般,耀眼的很。
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幼崽身上看到这么庞大且精纯的信仰之力。
不仅如此,这幼崽的气息内敛而沉稳,丝毫看不出虚浮之相,也没有任何能量外溢的迹象,甚至连她乍一看都瞧不出对方的深浅。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晏岁再练个几千年了。
再看化人的模样,他们龙族的化人模样很大部分和修为年龄都没有关系,只和心态以及自我认知有关。
即便是那些几十万年的老家伙,只要对方认为自己年轻的很,照样可以化身成花季少女,只是他们对时间的认知本就漫于大部分种族,很少出现这种早熟的迹象。
是的,钟离在她眼里看上去就是一个早熟的幼崽。
六千岁的年纪,就算化身成一个三头身娃娃,也没有龙会说什么,但钟离却是一个气质儒雅的仿佛老父亲一般的双十年华的青年男子。
净稚有些发愁,倒也不是说不好,他们虽然天生强大,但能早一分成长,未来便能少一些危险,可钟离这情况,也未免太早熟了吧,过于老成,容易愁出少白头啊!
但一想到自家哥哥说的,这幼崽自小走失,恐怕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一路摸爬滚打,才长成了现在的摸样。
净稚的心里就是一阵酸涩--他才六千岁啊,他还是个孩子!
还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变成随时可能少白头的钟离,“前辈?”
就看着面前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猝不及防的就红了眼眶,伸出手见他没有露出不喜的意思,才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好孩子,这几千年辛苦你了。”
钟离沉默了一阵,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若说没有感动自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自出生开始就没有亲族在身边,即便他对自己的身世还一无所知,也不妨碍他对面前女子所流露出的心疼之意产生动容。
但要说有多么大的波动,也很难,毕竟他与他们萍水相逢,自己也早就过了需要像孩童一般被人安慰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他才是要去操心别人的那一个。
温迪曾经因为他的作风古老称呼他为老爷子,但实际上,对方称呼的并没有错,钟离也承认自己早已不再年轻。
他有过足够多的伙伴、足够要好的挚友,足够令人欣慰的孩子,和足够令人唏嘘的过往,心态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往回倒退上三四千年,此刻心下所生的波澜或许会更大些许吧。
他暗自感叹着,面上却道:“不好意思,我需要先打断一下,在此之前您需要先确定一件事,我...真的是您的族人吗?”
虽然这个问题,在血脉的异动之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最后的确认还是需要的。
净稚闻言睁大了眼睛,“当然了,我是不可能认错自己的族人的!”而且晏岁不是也已经进行过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