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特别的是有一次,夜叉们都各有任务,魈偏生又伤的重,浮舍几人念着他倔强的性子,为了防止他自己偷跑不养伤,特意跑来找他要个法子。
“大概就是这样,帝君,您有没有什么法术,能让魈暂时变不回去?我就不信他这幅模样了还能跑!”
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浮舍是被魈弄的没法子了。
这种仙术自然是有的,只是过往,摩拉克斯向来都拿来对付被打回原形的魔神或魔兽,用在让自己的部下养伤上头还是头一回。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当时的他恰好在处理公事,若陀耐不住性子跑出去闲逛了,倚岩殿里空无一人,想着能有人作伴也不错,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我们的腾蛇太元帅开口,自然是有的,不过魈的伤势不轻,若你们无暇分心,便放在我这如何?政事枯燥,我正好缺个人作伴。”
他一开口,浮舍他们哪有不答应的理由,就跟找到了救星一样。
“多谢帝君!我们还正愁谁能有空稍微照看一下魈呢,有帝君您看着,魈肯定也会好好养伤的!”
其实,他们原本想着要不把魈托付给留云借风真君,毕竟甘雨那孩子也是留云带着的。
而且魈本体不是金鹏鸟吗?留云是仙鹤,鸟类之间,应该能有点共同语言吧?
不过这些都在摩拉克斯开口之后,被浮舍抛到脑后去了。
于是,摩拉克斯就顺利的获得了一只团雀大小的金鹏鸟团子。临行前,还对浮舍等人嘱咐了几句。
那时候的魈站在他的手心里,就是如今这般僵硬的摸样。
等到浮舍他们走远了,魈才从僵硬之中回过神,担心的看了一眼兄姐离去的方向。
“浮舍他们此行的任务危险程度不高,你大可放心,不如说,你的情况才更让他们头疼,魈。”
当时的魈听到他的声音就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好像在等着摩拉克斯惩罚,看的当时的他一阵失笑,“这幅模样是做什么?以为我会罚你吗?”
魈鸟这才抬起头,疑惑简直要从那双鎏金的眼里漏出来了。
摩拉克斯直接摇了摇头,也没施展所谓的仙术,只是随手将他放在了一边堆起公文上。
“不需要那些仙术,我在这,你还能跑了不成?若是连我都不能让你好好休息,再考虑将你禁锢起来养伤也不迟。”
因为过往经历,摩拉克斯少有会强制魈做什么的时候。他所想的也没有错,魈还当真不敢当着自家帝君的面偷溜,真的安安稳稳的陪着摩拉克斯批了一下午的公务。
连回来后得知这点的浮舍也大呼,总算找到了一个克他的办法,并扬言以后魈要是还是有伤不报、不修养,就把他提溜给帝君作伴。
不知道是不是那回社死的太彻底,还是魈真的意识到了什么,至少从那之后,摩拉克斯没有再从夜叉那接到看护魈鸟团子的委托。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七七手上已经要僵硬的快成石像的魈鸟团子,钟离忍住笑,他知道这时候要是笑出来了,魈恐怕就真的要羞愤到没脸见人了。
他先是伸手摸了摸七七的头,然后从她手上接过了魈鸟团子,任他躲闪着眼神站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熟练的用指尖轻轻剐蹭他胸腹上厚实的绒毛。
这个手法十分眼熟,如果越逢青或者胡桃在就能直接认出,这不就是钟离平常逗鸟的手法吗?
钟离逗鸟的手法就和他为人处世一般讲究、精巧,几乎是肉眼可见,魈鸟团子在那指尖下挣扎了不出片刻,就无可抑制被这高超的手法迷了神志,一度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等他沉浸在那手指的抚摸下,顺着本性就这指尖撒娇般的蹭了蹭,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幼鸟的轻啼后,整只团子才恍然回过神。
当他发觉当下的处境,以及之前自己在帝君手上都干了什么时,鎏金的竖瞳头一回出现了死一般的昏暗无光。
派蒙看着魈的摸样,顾忌着这位上仙的面子,特意悄悄凑到荧的耳边说话,“哇,看魈的样子,感觉他都要碎了。”
但派蒙不知道的是,原型情况下的魈其五感要比化人时还要灵敏,金鹏鸟又本就不是什么凡鸟,派蒙那刻意降低的声音在魈的耳朵里可谓是如雷贯耳。
看这手上鸟团子几乎要把头埋进身上的羽绒下的模样,钟离想都不用想,这羽毛底下的皮肤多半已经红了个透。他无奈笑了笑,没再刺激魈,而是将目光投向荧和派蒙。
荧和派蒙尴尬的笑了笑,手胡乱比划着些什么,接上了他前头的疑问,“那个,我可以解释。都是有原因的。”
这话说来其实也不算长。
旅行者回去的路途自然是一路顺畅,有着那一千五百原石的激励,她刚从星门踏出,连地脉锚点都没来的及用,就展开翅膀,朝望舒客栈飞了过去。
虽然,当看到望舒客栈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其实用锚点才更快这件事。
魈那时难得的在休息,正靠在望舒客栈上的屋顶晒太阳,旅行者一个落地攻击从天而降,一猛子砸到了他旁边,吓的魈还以为望舒客栈遇袭了,差点条件反射的给她一枪。
还是荧用一盘杏仁豆腐才把魈哄了下来,还顺带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
魈是知道钟离去向的,钟离离开前不知道会去多久,还特意跑了一趟望舒客栈查看他的情况,留下了足够多的连理镇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