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甩开他的手:
“老子可没时间跟你们这些条子玩过家家的审讯游戏。”
说完盯着那个男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把你主子的手砍下来给你当下酒菜,老子现在很不愉快,懂吗?”
这个一直被捆着的男人,正是原野副组长最信任的那个心腹。
他在混战中被暗算,打昏了拖到这里的,无论警察问他什么,他都一声不吭,直到松田阵平得到消息来客串极道份子,他才骤然抬起头:
“不是我们干的!”
“这种时候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松田阵平蹲在他身旁,冷笑着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这个动作居高临下,侮辱意味十足,男人的眼睛顿时有点充血,但他还是克制的咬着牙,穿着粗气:
“我们安装的炸弹都集中在变电室、通道和电梯附近,是可以通过发讯器控制的……现在你们屏蔽了所有信号,它们就不会爆炸了!”
“是么?”
松田阵平缓缓站起身,忽然对着他的腹部又踹了一脚,男人惨哼一声,连着椅子一起向后砸在了枪上,这一下动作太重,本来演戏的警察也不得不上来阻拦,这回阻拦的情真意切:
“他要被押回去的,松田,别给我找麻烦。”
松田阵平目光如刀的盯着男人:“可我得到的消息,原野副组长可是没打算让这栋大楼的人们活着离开啊……”
“那是、那是说给福泽家族的人听的!”
男人说话有点艰难,
“只不过是一种威胁对方的手段罢了,毕竟,蒙受损失的是我们,如果他们不配合,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组对部的警察与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松田阵平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他应该没说谎,毕竟他的主子如果被组对部带走,可能还有一条生路,一旦落在敌人的手中,绝对会死的很惨……孰轻孰重,只看他忍着痛不吭声就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松田阵平这个极道成员既然能跟组对部勾结,那原野副组长自然也可以,只要人还活着,到时候一切都还有希望——这就是松田阵平提前叮嘱警察们不要泄露他身份的原因,也是心腹看到希望,愿意开口的缘由。
顺着警察的力道被拉出门外,松田阵平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那个侦探朋友说了,福泽家族安装的炸弹威力恐怖,如果不及时拆除承重柱附近的炸弹,那这栋楼恐怕都保不住。”
这话一出,组对部的警察顿时面色一变,恐怕下面的指挥部也没想过,上面情况会这么恶劣,松田阵平快速的交代:
“我已经准备好了工具,现在立刻从北面的低楼层开始拆炸弹,原野和福泽大小姐是两条大鱼,你们带着人立刻离开。”
组对部的警察立刻作出决定:“我们立刻告知指挥部,现在大楼内预计还有上百未撤离的市民,我们需要立刻清查。”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没有时间继续寒暄,他也不是喜欢寒暄的人,转身就立刻向之前已经发现炸弹的位置走去。
“松田警官!”
身后的警察提高声音:“请您务必小心,一旦所有人员撤离结束后,我们会立刻去寻找您!”
松田阵平摆了摆手,在再一次爆裂轰鸣震颤的大楼中隐没于硝烟里。
————
降谷零匆匆来到14层,正好看见硝烟中一闪而逝的熟悉身影。
“苏格兰!”
他终于见到幼驯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喊对方的代号。
诸伏景光见到他平安无事,顿时也松了口气:
“你……小心!”
一个身影蓦的从阴影处冲出来,连句废话都没有说,对着降谷零的方向就开枪,子弹的速度远超音速,诸伏景光的话语还没有到达的瞬间,多年严酷的训练与生死游走的任务中培养的警兆救了降谷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地一滚,拧身、瞄准、开枪,一气呵成,子弹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发出微不足道的声响与火苗,骤然击中了福泽族长的眉心!
————
“nice shot。”
带着枪伤追杀福泽族长一路,逼得对方拼死反扑都不曾迟疑的诸伏景光无声的呼出差点让他窒息的一口空气,开口赞扬幼驯染,迈开腿向降谷零走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有点腿软。
降谷零得意的一挑眉,站起身来:
“没受伤吧?普洛塞克和莱伊已经离开了,我们得快点走——这栋楼怕是保不住了。”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腹部的枪伤已经开始隐隐的发作起来,牵扯着丝丝缕缕深入骨髓的痛意,但他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不行,10楼的展厅困着一群师生,就在他们隔壁房间有个炸弹,之前福泽为了躲避我,开枪引爆了,展厅的防盗门被卡住了……他们都出不来。”
“展厅是封闭式的,通气管道也做了放到的封闭处理,这种情况下,就算楼不塌,他们闷在里面也会出事的。”
降谷零对这栋大楼布局了然于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展厅的构造:“咱们打不开大门,得立刻叫警方带工具去救他们。”
“我去叫人。”
走廊另一端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降谷零惊喜的转头:
“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