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本来应是芬德尼尔副本的位置,这里却变成了宽阔的地洞,她敏锐地感受到了类似于邪眼东西的存在。鉴于深渊的力量无法影响旅行者的设定,林深按着迪卢克让他留在上方,快速嘱托:“我去净化,你在这里帮我挂火。”
最近几次实战,让他明白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战术名称,迪卢克刚想说什么,一把弓箭就扔了过来。
“弓藏,本来想留给内谁的…”
在拿到冬极白星之前,这就是达达利亚的专武了!
迪卢克握着弓箭沉默不语。
底下似乎只有一个大丘丘王,挂水、扩散,很快便击退了这个庞然大物,然后便是在正中间散发着罪恶红色光芒的,一个类似于结晶的东西。
靠近它让林深感觉到深深的不适,不同于特瓦林身上的气息,这个东西,似乎不像是深渊……或者是类似于深渊力量的存在。
忽然一阵火光掠过,巨大的火鸟从头顶呼啸而过,林深两手遮挡吹来的热浪,从火光中,她忍着疼痛发动风元素力,企图将他送回地面。
“我不是给你武器了吗!”
可恶,如果真的是深渊…或者是天理的力量,他拥有神之眼,肯定会受到伤害。
弓箭虽然能击退魔物,但如此大的数量,他怎会做壁上观。何况,她怎么看不见那么多向他冲来的怪物?如果他不来帮忙,她很快就会被魔物包围。
那不祥的气息从红色结晶喷涌而出,林深恍惚间看到陌生的、庞大的邪神,从他身后伸出双手。
仿佛是幻觉,她记得这种形象,完全不是应该出现在提瓦特大陆上的存在,而是更像未知的邪神。
林深握住那块结晶,那种毫无理由地勇气奔涌沸腾。
她想,如果这是邪眼,那我就要驱使它,让它为我所用。
如果这是深渊的阴谋,那我就要摧毁它,拯救蒙德。
如果这是天理对一切的毁灭,那就由我阻挡,毕竟灵魂散去,也会在再度获得新生。
如果不死一次,她可能永远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亡的代价。但是她并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心爱的人。
林深很少、甚至从未牺牲过什么。系统紊乱的声音从头脑炸裂开来,眼前全是红色的崩坏警告,林深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手里的力量碾碎,但她仍旧能空出一只手,从手中凝聚了翠色的清风。
仿佛是温迪的力量。
强大的风神曾经吹散蒙德的积雪、战胜高塔孤王的神力,从她手中不断涌现出来。
哪怕遗留的力量所剩无几,包括巴巴托斯自己都认为,他并不算在统治蒙德,但是在蒙德的土地出现另一个陌生的神灵,他也不会允许吧。
她被强大的后坐力猛地甩出地洞核心,红色的晶体瞬间破碎,林深被震得猛吐一口鲜血,不断后仰跌落悬崖。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如此剧烈的疼痛,第一次如此接近,真切的体验死亡。
天空像是电子屏接触不良般闪烁,林深从破碎的屏幕中看到了一只窥视的眼睛,她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拼命地张开风之翼,却再也无法乘着风流一跃而起。
真要死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这疼得太不合常理,而且她才攻略到一半。
醒来要做什么呢,继续上班?浑浑噩噩地活着,用游戏麻痹安慰自己?
眼睛酸涩起来,比起已经没有亲人朋友的现实生活,还不如在这里做一场英雄梦。
林深在视线朦胧中看到纯黑的羽翼,如同夜枭般遮挡住了所有视线。
温和的花香,还有浓烈的怒火。
显然,在迪卢克眼里,净化这个晶体几乎要了她的命,他看不出任何端倪,搜遍他所掌握的情报,也没能看清这次危机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是深渊,还是神?
林深的口鼻不断涌出鲜血,不同于可见的伤痕,仿佛她内里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迪卢克是冷静的,他目光掠过可做停歇的地方,迅速降落,然后迫使她清醒过来。
林深在疼痛中听到唯一清晰的声音,就是迪卢克在催促她:“治疗自己。”
林深只好勉强驱动元素力,她要感激自己带了家里最好的少女套,不然真的要寄在雪山了。
虽然伤在慢慢治疗恢复,她一有力气就给自己奶一口,但是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体力再去山顶的七天神像处恢复了。
迪卢克并没有预料到这次的事件如此棘手,面对未知的力量,哪怕是他也会紧皱眉头,一时想不出对策。
林深本来觉得自己皮糙肉厚,没想到这次也会被折磨到伤口感染,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就高烧不断。
她像一个脆弱的人类,应该说,此时此刻,她不是纵横提瓦特的旅行者,而是她自己。
林深并不想痛苦地死去,死在雪山的无名山洞里。
唯一欣慰的就是,迪卢克终于放下他贵族的体面,主动把她抱得死死的,或许他会为她掉眼泪,林深虚弱地想,系统是不是就喜欢这苦大仇深的虐恋戏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触发了be线。
“没有呢亲亲,接下来您的攻略对象就会好感度爆棚,请享受甜甜的恋爱吧!”
林深觉得,系统如果有实体,她一定会给它一脚。怎么这么欠打呢?
漫长的疼痛和枯燥的治疗让她精神紊乱起来,再加上刚才那个东西的影响,林深的状态十分恍惚,她恍然想起,在那个现实世界,她也永远这样孤立无援,永远都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