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娶了林夕昭,心里爱慕林夕昭,她都要让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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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亭府中这几日来来回回,不知道进出了多少人,林夕昭每日不是跟着金云斐照顾曲继年,便是被曲知睦缠的脱不开身,唯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到曲笙小时候一直待的,现在属于她们的院子之中。
不过曲笙最近也是早出晚归,早晨醒来时,林夕昭有时候都会看不到曲笙。夜里,曲笙回来晚了,也舍不得叫醒她。
两人除了夜晚会下意识的拥在一起休息,相处的时间,实在少之又少,但林夕昭从未对此说过什么。
她知道,曲家的担子都在曲笙的身上,不止是她们曲家人,还有这大半河山的百姓。
曲笙登基,要筹备不少时日,寿林的宫殿衙门也在扩建修葺。曲笙现下忙的不止是忙于立国所需,还有安置从金国过来的百姓和官员。
自曲笙归来,听闻天晟一分为二,金国西疆之地的泗始国再次增兵,爆发了一次冲突,金国丢失了不少的城池。
且金国北疆之地,北鞍军反扑,金国不得不又开始征兵纳粮,许多百姓望风而逃,正在朝着寿林这边转移。
曲笙对于过来的百姓,在盘查户籍之后,命专人负责,为他们安家落户。
而在曲家范围的诸侯,也纷纷倒向曲笙,表示愿意归顺。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曲笙让人选择了吉日,待临时皇宫修缮扩建完毕,便会登基称帝。
在曲继闲和曲钰少有过问这些事情时,许多人便闻出了味,知道曲家要让一个女人掌管这大半天下。不少老臣也来到了南亭院中,劝说曲继闲,让他称帝。
但曲继闲对此郑重的表态,他们曲家没有男女之分,曲笙的能力有目共睹,若再有混淆,生出二心者,立斩不饶。
其实曲继闲的话放出,也是在保住这些人的性命,因为以曲笙的性子,这些人,虽有才华,但与她相左,若再固执些,曲笙大概不会留下他们。
他们将会成为阻拦她称帝,杀一儆百的绝佳典例。
一众官员低着头,偷瞥着曲继闲,看着他是认真的样子,似乎也知晓他是铁了心的要让曲笙做皇帝。
众人退出去,曲笙看着曲继闲似乎很是辛苦的样子,让人去请了柳无相来。今日这一折腾,曲继闲的腿疾,夜间估计又睡不着了。
“笙儿,你也去吧。”曲继闲摆了手。
曲笙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曲笙出了房门,院外却还站着几位官员,那些官员见曲笙出来,看了一眼,便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原本要走的曲笙,回头看了一眼曲继闲的房屋,想到曲继闲方才忍着疼痛的样子,在这些官员想要进去的时候,唤住了其中一人,“齐大人。”
被唤做齐大人的人,是个白胡子的老官员,他听到曲笙的话,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硬着头皮朝着曲笙走去。
“小姐。”
曲笙听着他用着家中的称呼,哼笑了一声,道:“齐大人聚集了这几位大人在这里,是想要问问我二叔,是否受我要挟吗?”
齐大人被曲笙的话戳中,抬眼看向曲笙,须臾便低下了头不语。
“我劝齐大人还是别白费心思了,你也知道,兵权现下都在我的手里,这半壁江山,也是我带着将士浴血奋战,拼杀保下来的。我倒是纳闷,我为何做不得皇帝?”
齐大人听到曲笙的问话,胸前微微挺动,似乎有了压住曲笙一头的说法,他朝着身后的官员看了一眼,回头理直气壮,道:“自古帝王皆为男子,岂有女子为帝的道理。小姐智勇双全,这点毋庸置疑,我等也钦佩不已,但男女要各司其职,这也是遵循圣人遗训,不至于天下大乱的大道。”
“哼,齐大人说的话不觉得自相矛盾吗?”曲笙将披在身上的黑色氅衣,重新理了一下,盯着齐大人看的时候,满脸藏着不屑的笑意。
齐大人闻言,拱手道:“愿闻其详。”
“大人先是恭迎我带兵打仗智勇双全,接着却又说男女要各司其职,难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若说男女各司其职,那么当初在沙场征战的应该是诸位才是,岂能轮到我这个女人。”
曲笙的话咽的齐大人抿住了唇,其他人也都在一旁思索着,他们今日来的目的到底对是不对。
曲笙见齐大人不说话,笑道:“其实圣人将男女分开而论,本就是错误的,我们存于人世,当各司其职,不分男女。文官有文官的职责,武官有武官的责任。打铁的去绣花,裁衣的去杀猪,若不精通,自然会闹出些笑话来,而这些从来都不是以男女性别而区分。我所认为的各司其职,便是攻于自己的专长,不知诸位大人可认同我今日的见解?”
几位官员被曲笙的话说的,有心想要反驳,却拿不出个理由来。
“齐大人?”曲笙撇看了几位官员,便又将目光落在了齐大人的身上。
齐大人低着头,思索了几瞬,听到曲笙唤他,抬起头迎上了曲笙的目光,道:“小姐今日这番话确实独有一番见解,但一国的君王,由谁来担当不是儿戏,这关乎着民心所向,我们不可违背先人定下的规矩,乱了阴阳之道,招致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