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将领闻言,立时拱手,领命离去。他们被骂了这么久,早已经等不及了。曲笙站在城楼往下看着,这些人的状态精神饱满,想来应是吃了药的。
约莫那边召集了骑兵后,曲笙命人点了狼烟。
灰色的狼烟从烟囱之中滚滚涌出,很快城池的三个城门处,杀声震天。
曲笙低头看着低下的北鞍军,北鞍军有一瞬的慌乱,随即便兴奋了起来,奔走朝着四处散去。
薄暮降临时,骑兵从各处归来,虽有损伤,但却也完成了曲笙的交代,将北鞍拉着奔走了几十里地。
深夜,曲笙命人开城门,夜袭北鞍军军营。
说是夜袭,却也知道,城池已经被监视,北鞍军多有防备,曲笙带兵与之交战,她知道没有胜算,但却还是带着兵将与北鞍军拼杀了一番。
两军交战,曲笙的兵力太少,很快便鸣金收兵,以弓箭手掩护,以及布满了鹿角木防止敌军追袭。
大军撤进城中,兵将都累的气喘吁吁。
天光微亮时,曲笙与各城池取得联系,令他们佯攻。
如此几次三番的折腾,北鞍军彻夜未眠,不仅如此,曲笙派去了斥候军来报,北鞍军营之中,比往前安静了许多。
没有操练,亦没有多少士兵出现,都在营内休息。
曲笙得到了这个消息,喜上眉梢,她召集主城的将领,将自己谋划详说了一遍。
北鞍军士兵中,多有服用药物,达到聚力的效果,但此药有一个缺点,便是服用之后,几个时辰后,会疲惫不堪。
她们需要择一个良机,将昨日重演,将北鞍军一举消灭。只是她们的人数太少,需要等到寿林和京城的增员,才能做到她初步构想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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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昨夜半梦半醒,她梦见了自己的三弟林夕瑞在向她求救。
林夕昭坐在床榻上,出神的看着盖在身上的被褥。心像是被什么震着,精神紧绷着一点睡意都没有。
“姑姑。”曲知睦不知何时醒来,从自己的小被子里钻出来,爬到了林夕昭的身上。
林夕昭看着软软的小家伙,眼皮都还没完全睁开,像是在睡梦中,寻到她,在她身上蹭了蹭。而后又抬起小身子,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捧着林夕昭的脸颊亲了亲,还没等林夕昭说话,便又趴在她的身上睡了过去。
林夕昭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林夕昭轻抚着小家伙的后背,就这样任由她睡到天光大亮。
金酩筠派人前来请林夕昭,没有请到,听闻自己派去的人被赵嘉虞杀了,便又将矛头对准了文泽王府。
林夕瑞也是个拧种,跟他父亲林建海一样。自金酩筠占领了京城,他便佯装生了病,不再入宫上朝,但衙门里的事情,他还是会过去。
这日林夕瑞一直忙到晌午,准备匆匆吃两口午膳,便继续去催促监督工部快些多生产些重武器,和防御的盔甲。
那日曲继闲与他说的话,他都记下了,一切都以北疆的战事为主。
林夕瑞与小吏们在衙门膳厅中,毫无贵公子的形象,端了碗,喝了一口汤,暖着身子,随即便啃起了手中的馒头。
“侍郎大人,今日胃口不错。”一个与林夕瑞似乎十分熟悉的小吏坐了过来。
林夕瑞看他一眼,笑道:“吃了这么多衙门的伙食,数你们工部最好吃。”
“大人,来尝尝小的这个。”小吏说着,将自己带来的一小盘肉,递给到了林夕瑞面前。
林夕瑞看着肉,毫不客气的吃进了嘴里,笑道:“近来又缺银子了?”
小吏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托您的福,我娘子的病好多了,这是我家娘子特意为您做的。”
林夕瑞看着他,笑了笑,道:“那就好,一点小银子,缺了再跟我讲。”
“不缺不缺了。”小吏忙摆了手。
林夕瑞笑笑,将面前的那盘肉端到了二人之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一起吃。”
小吏闻言,忙点了头,道:“欸。”虽是答应可却没有动几筷子。
林夕瑞吃完自己的饭菜,盘子里的肉还剩下大半,林夕瑞拿着帕子擦嘴,笑道:“我吃饱了,这些都是你的了,别浪费了。”
小吏见林夕瑞吃的不多,但却知道他并不是觉得不好吃,而是故意再留给他。
可他也舍不得吃。
林夕瑞走后没多久,小吏便把那盘肉收了,他要带回去给他身子才好的娘子吃。
吃过了午膳,林夕瑞照常去工部那处巡察,商讨,可没一会便有人来唤他,说是曲继闲寻他入宫有事。
林夕瑞忙着与人商讨兵器,听到曲继闲派兵前来,转脸便不耐烦的道:“没看到本官正忙着吗?”
来的内侍官见林夕瑞这般不近情面,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问道:“不知林侍郎何时有空?”
“忙完再与你说。”林夕瑞转了脸,继续与工部的人说着话。
“这铁甲片的间距这般的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