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点点头,道:“不可掉以轻心,待我想到法子,我们出城再战,咳咳……”
曲笙说着咳嗽了起来,寇欢见状,伸手向外,接过了候在外面的人手里的厚外衣,披在了曲笙的身上,道:“天愈发的冷了,将军可要保重身体。”
“嗯。”曲笙压着喉咙的不适,闷着嗓音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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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北疆战报书信,算着时日也已经抵达,只是京城依旧不见任何动静,好似不知道北疆发生了什么一样。
这日,林夕昭和赵嘉虞抱着曲知睦前往赵府,赵将军近来任职在京郊大营,今日刚好休息,赵嘉虞带着自己的女儿献宝来了。
曲知睦现下已经走的十分灵活,跑起来虽是踉跄,但却不会摔跤。
赵母给她亲自做了小鞋子,虽是比不得买来的精致,但也是花了心思的,毕竟赵母和赵嘉虞一样,对针秀纳鞋这种事没天赋。
林夕昭坐在一头,赵嘉虞坐在另一头,小家伙在两人之间来回奔跑,跑起来还会尖叫出声,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见到小家伙玩的这么欢快,笑的眼角都露出了些许细细的折痕。
小家伙跑了一会跑累了,便歇在了林夕昭的怀里,两人的关系,比赵嘉虞这个亲娘还要亲。
“到底是姑姑香。”赵嘉虞端了一旁的茶水,掀开瓷盖笑道。
林夕昭弯眉,将曲知睦抱了起来,给她喂了些水。不一会下人便来通禀说是可以用午膳了。
几人起身,挪去了膳厅,林夕昭喂惯了曲笙,喂曲知睦倒是得心应手了,不过赵母还是心疼,让林夕昭先吃,她来喂。
赵母拿过了林夕昭手里的属于曲知睦的碗筷,还不忘嗔怪一眼自己的女儿,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是个甩手掌柜,只生不养。
赵嘉虞才不管,曲笙离开,林夕昭有曲知睦的陪伴,定能分她想念的心思。虽是有累的时候,但到底是利大于弊。
一面可以帮她教女儿,沾沾她身上的那股仙气,一面可分了她的心神,不让她换上相思病。
“父亲近来在京郊大营之中,待的可宽心了?”赵嘉虞边吃边问道。
赵典闻声抬起头,笑道:“带兵哪有什么宽不宽心的。”
赵嘉虞笑而不语,之前赵典虽是将军,可却没有一兵一卒,早先他病了一场,曲笙和曲继闲便没有让他带过兵,这次还是他暗暗和曲钰说,曲钰与曲继闲说了,才让他去京郊带兵的。
一个将军若不带兵,便是无用武之地,赵典心中怎么会好受。
“不过这陵益的兵,刺头确实是挺多的。”赵典破天荒的嘟囔了一声。
林夕昭闻言抬起眸子看过去,赵嘉虞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口中,嘴里嗡嗡的问道:“怎么回事?是不听管教吗?”
“嗯。”赵典点了下头,“为父想要将他们换下来,但碍于金家,没敢轻易更换,若还像之前那般拉帮结派的,我便上奏,将军中的都虞候都换了。”
赵典说的看似无意,可却是在故意说给林夕昭听。他自己的女儿什么脑子他知道,一个都虞候掌管两千多人,虽人数不多,但架不住一群都虞候拉帮结派。
他初到军中,这些人便私下里打成了一伙,他下的军令未完成,这些人便搅浑水一样,一个挨一个的求情。法不责众,但这是军中,他强行责罚后,这些人每次见到他都似乎吃了炮仗一般,那愤恨的眼神,若他说这些人想要杀了他都有人会信。
他带兵军纪严明,是他作为一个武将该有的底线,但这些人暗地里与他作对,便让他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想法。
金家虽说是与曲家是亲家,可到底是两个姓氏的,若金家有心,则会下令让军中的人不要惹事,好好效命朝廷,可如今这个样子……赵典倒是希望这些人只是针对他一个人,可其他军中也如他这般境况。
他本想将此事告知曲继闲,可又怕自己说出来,曲继闲认为是他小题大做,给他女儿丢人,这不,今日便想要借着林夕昭的嘴,说给曲继闲听。
若曲继闲觉得有事,那便是有事,若他觉得没事,他便不会再去注意这些人。
吃过了午膳,又待了一个时辰,林夕昭和赵嘉虞她们往回走。
赵嘉虞抱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林夕昭则坐在马车内,思索着赵典所说的话。军士之间交情深没什么,可拉邦结伙确是大忌。
赵典说的话并不完全,但她也知道,若非真的过分,赵典不会这般说出来,她也猜出了赵典是想让她将此事告知曲继闲。
“你没有没发现近来京中多了不少的流民。”赵嘉虞抱着女儿坐稳,回过身,松了手上的马车的帘子。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向她问道:“有吗?”
“有啊,你看,我们今晨的时候便见到三五成群的,这会回来也还是不少。”赵嘉虞说着掀开了马车帘子。
林夕昭侧目看过去,马车经过时,林夕昭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墙角处坐着一排的人,似乎都是壮年?
赵嘉虞见走过去,便将帘子降了下来,林夕昭敛眸一瞬,将自己这侧的帘子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