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林夕昭没好气的说到,虽是带着小脾气,可声音还是十分温柔。
曲知睦不知所以,拽着林夕瑞的衣服朝着外面揪,还要去抓,“舅舅,抓。”
林夕瑞怕待会挨训,赶紧抱着曲知睦溜之大吉。
吃饭时,二人一大一小在一旁洗着手,奶娘抱着曲知睦,林夕昭为她轻轻的擦着手,小家伙的脑袋还不忘去看膳桌上的鸣蝉。
炸过的蝉,剔除了硬壳,味道倒是十分美味。
小家伙也吃上了人生第一次野味,但因她太小,林夕昭也没打算让她吃多。
“听下人说,近来你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了,是因为没有研究出北鞍国的鱼鳞铁甲吗?”林夕昭边吹着瓷勺里的粳米喂着曲知睦,边问道。
林夕瑞看着曲知睦吃下一口饭菜,抬头看向林夕昭,点头道:“嗯,北鞍国的兵甲锻造技术领先我们太多,工部一直没能研究出来,笙妹妹那边又开战了,所以朝中都在为这事急的团团转。”
林夕瑞交代了近来朝中侧重的事情,林夕昭颔首,鱼鳞铁甲她在曲侯府的时候见过,但她对锻造技术一窍不通,不过既然出现这种东西,就必然会有克星,只是需要什么东西,还需要思考。
“我听闻上次捷报,笙儿以山石重击让北鞍军损失两万重甲兵,若是我们用重兵器,是不是好多付一些?”林夕昭思索了几瞬,便提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林夕瑞嘴里嚼着饭菜,动作慢慢的停缓,脑海中闪过曾经被他们弃之不用的重锤和沉重的刀斧,很快他的目光便直直的看向了林夕昭,“阿姐先吃着,我去一趟曲侯府。”
不等林夕昭回应,林夕瑞便已经出了膳厅。
林夕昭看着林夕瑞离开的背影,少顷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喂起了旁的曲知睦。
林夕瑞来到曲侯府,与曲继闲说明了林夕昭提醒他的事,他想要从工部库房调动些许过时的重兵器,再将盔甲披在石头上,在军中挑选了些许有着大力气的兵将,用着重兵器捶打,看看是否可以隔着盔甲,将石头震碎。
曲继闲听林夕瑞的话,亲自去挑选了人,当重锤击打在盔甲上时,盔甲纹丝不动,但其包裹的山石,却被击碎。
曲继闲伸手拾取碎石,看向林夕瑞的时候,面露了肯定和欣喜之色,夸赞林夕瑞,道:“不亏是状元郎,才思敏捷。”
林夕瑞低首,忙道:“夕瑞不敢居功,是家姐提醒,夕瑞才想到此法子的。”
“哦?昭儿想到的?”曲继闲眼前一亮。
“是。”林夕瑞抬头回道。
曲继闲点点头,笑道:“你们姐弟俩,可是北疆将士的福音。”
曲继闲下令,生产大刀、重斧头和铁锤,并在军中和州府张贴告示,寻找力大者,以双倍军饷军粮作为报酬,在集中训练后送去北疆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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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风雨,让北疆的空气潮湿异常,曲笙所带大军,走走停停,终于在半月后,停下脚步,与北鞍军开战。
曲笙将军队分为七个部分,六军拱照中心处的中军,以六瓣花的模样,摆出阵型,攻防坚守,队形变化极为灵活,跟随着中军指挥,薄弱地带中军会及时补上,加之连绵阴雨,空气湿重,北鞍军的鱼鳞甲生了锈,其士兵身体之前追着曲笙的大部队耗了不少的体力,早已经不堪重负。
但饶是如此,曲笙的军队也没能讨得太大的便宜,双方军队互有死伤,但因敌军武器威力巨大,在北鞍军鸣金收兵后,曲笙也未敢追击。
不过此次交战,却让丢失信心的天晟军,寻回了久违高涨的士气。
雨季来的快,走的也快,此一战,曲笙未讨得大便宜,以为可以利用雨季将北鞍军清除,却落了空,曲笙不得不再思索别的办法。
曲笙坐在中军帐中,听着各部将领提出的建议。
“末将觉得可以夜袭,或是偷袭他们粮草,实在不行,我们再拼。上次虽是损伤了不少的弟兄,可北鞍军也是死了不少的。”
曲继钦坐在一旁和金云酉朝着曲笙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曲笙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于将军的建议,本将也曾设想过,但白日我们尚不能讨得便宜,何况夜晚。我们偷袭,若一招不能致敌,便只能等死。”曲笙说着抬起了深邃的眸子。
北鞍军的盔甲是生了锈,虽行动不灵活,但却依旧可以抵挡攻击。白日里天晟军可以看清其薄弱的要害处,一刀便可结果,可若是夜间,看不到薄弱地带,一刀未能击毙敌军,那等待的就只有死亡。
粮草之事更不用想,北鞍军的粮草几乎都是从六国和沐水河道转运而来,即便烧了他们囤放的粮草,他们也会朝着边境退去,待粮草供给上便又会卷土重来。
且粮草是行军打仗的大事,北鞍军一定会以重兵把守,他们不见得能够成功,到时损了兵将还会丢了士气。
硬拼都会损兵折将,这不是曲笙带兵打仗的风格。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选择如此。
但即便曲笙不想,未讨得便宜的北鞍军,却又开始叫阵了。
雨季的两个月内,两国大大小小激战数次,双方损兵折将,北鞍军却像逗猫狗一样,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