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曲家二叔曲继闲笑着点头。林夕宽身上有一股狠劲,这些硬茬,他应付起来丝毫不费力,若换做他,兴许还没有他这般的有魄力。
曲继闲从屋内出来,到了院中便看到了侯在了外面的林夕昭,林夕昭见曲家二叔出来,走过去欠身行礼。
曲继闲颔首,他之前见林夕昭的次数不是很多,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在曲鸣的葬礼上,这些日子的接触,他也越发的觉得曲笙喜欢上林夕昭一点都不奇怪。
如此温婉识大体的人,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呢。
“夕昭给二叔父问安。”林夕昭欠身行礼,声色柔婉。
曲继闲颔首,问道:“怎么不进去?”
林夕昭抬起头,回道:“方过来一会。”林夕昭早就过来了,他知道曲继闲亲自来,必然是有公事要和自己的弟弟说,故而在外面候着。
曲继闲闻言,似乎想到了,笑着颔首,道:“你弟弟的伤已经无碍,不必太过担心,进去看看吧。”
“好,多谢二叔关心。”
曲继闲走后,林夕昭疾步进了屋内。林夕宽正挪着身体,似乎要够旁边的水杯。
“我来。”林夕昭快走了几步,朝林夕宽的床榻走去。
林夕宽看着自己的姐姐回来,低着头为他倒水,手收了回去。
“怎么不叫下人帮忙?”林夕昭将温水递给了林夕宽。
林夕宽接过,笑笑道:“没事,我自己可以的。”这几个月,他在外面也历练了,不是那个府中娇贵的公子哥了。
林夕昭弯眉,关心着他的身体,“冬日还未过,伤口愈合的慢,莫要留了疤痕。”
林夕宽笑了笑,道:“知道了阿姐。”想到前些日林夕昭为他筹备的新冬衣,不免有些难过。
“阿姐上次给夕宽做的冬衣,被夕宽弄坏了。”那日他被树砸到,死里逃生,若非那冬衣,他怕是都活不下来了。
林夕昭在他冬衣里,缝制了不大的铁板,刚好将那削尖的枝头抵挡住,但外衣也坏了。
林夕昭听到冬衣坏了,看着林夕宽自责的样子,弯眉道:“坏了阿姐便再做一件给你。”
“好,谢谢阿姐。”林夕宽顿时喜笑颜开。
林夕昭知道林夕宽出去艰险,之前也劝他不要去,告知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只要他不愿,她便可与曲笙说明,换一个人选,但林夕宽还是选择去了。
自林建海死后,她们姐弟之间的感情,似乎更好了,林夕昭不仅会给北疆的曲笙的写信,也会写信询问林夕宽需要什么。
这些日子,林夕宽也感受到了林夕昭的真情实意,也明白当初林夕瑞为何会这么喜欢这个姐姐。
但是他心中似乎还有一层愧疚,只是这愧疚,他不知道该不该告知林夕昭。
那便是林建海的死。
能被自己的儿子只言语相讥便气的去世的,林建海当属京城第一人。
第169章
林夕昭在府中照顾着林夕宽, 不一会林夕瑞也回来了,姐弟三人同在一个屋子内,林夕瑞对于自己哥哥的境遇, 心里难受的紧,说是要和曲笙说, 让两人对调过来。
让林夕宽留在京城,他去江南。
不过想法很快便被林夕昭否定了, 林夕宽有的劲头, 林夕瑞可没有。林夕瑞有的心细如发, 林夕宽也没有。再者,江南之事都是之前便预演好的,怎么可能会临时换人。
估摸十天半月,伤好一些,林夕宽便又得回去。
姐弟三人在屋内说了会话, 林夕宽便催着林夕瑞快些回衙门。都已经进入了官场,不再是以前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的公子了。林夕瑞被催的无奈,给林夕宽喂了几口点心便无奈的起身离开了。
林夕昭在林夕宽的屋内待了许久,从林夕宽的被褥厚重开始, 一一全都亲力亲为更换过。随后便去了膳房为林夕宽做了吃的。
林夕宽吃着林夕昭为他做的饭菜,连吃了两碗还有些不够, 最后在林夕昭的询问下,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再来半碗就好。”
林夕昭笑着又为他盛了半碗,看着林夕宽瘦了一大圈, 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趁着养病期间,好好补一补。”林夕昭看着喝最后一小碗汤的林夕宽说道。
林夕宽点头, 将汤喝下后,神情便有些拘谨起来。
林夕昭瞧着他似有话说, 将碗筷交给下人便留在屋内。
林夕昭给林夕宽倒了杯清茶,递给他,柔声道:“江南凶险,凡事尽力而为便好。”
林夕宽接过水,捧在手中,点了点头道:“夕宽知道。”
林夕昭温柔的看他一眼,在一旁坐下,两人沉默了须臾,林夕宽便低头看着盖在身上的被褥,眼里似有话想要说。
林夕昭不走,便是在等着林夕宽接下来的话。
“阿姐。”林夕宽侧目看向林夕昭。
林夕昭轻‘嗯?’一声,问道:“怎么了?”
林夕宽捏着手中的杯盏,有些局促,林夕昭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瞬,并未急着再问,只等着林夕宽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