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下天晟的粮草,曲笙所带军队,必然自乱阵脚。原先五国与天晟军队交战,觉得五五对开,但近来丢了太多的城池,他们便越发的觉得取胜十分艰难,如此天赐良机,稍纵即逝,即便知晓有诈的可能,他们也要赌一赌。
何况那人被丢出去时候,是昏迷的状态,没人知道,他被丢出去后,还能拼着性命将这事如实禀告,他们觉得可信度可达九成。
今夜月黑风高,更是老天以天时眷顾!
车牧族王子不能出战,带兵之人,想来是那位军士,曲笙着人埋伏营地之外,命左右两军严阵以待,若有弄出声响者,格杀勿论,军士之间互相监督。
午夜时分,营地传来响动。曲笙所驻扎营地,一处立着山坡,虽是兵家大忌,但背坡也驻扎着一小部分军力,便显得没有那般铤而走险。
两处大营,皆黑的不见五指。
很快曲笙看着远处黑旗摆动,双眸慢慢眯起,看着敌人的大军悄然进入她的圈套内,不等敌军放火烧着以假乱真的粮草辎重,便已经拔剑,号令弓箭手,将带着明火的箭矢射向大营内,堆放火油干草之处,一时间,营地瞬间成为一片火海。
万箭齐发之时,营地外远处天晟国军士高声呐喊,朝着营地杀去。
曲笙站在高坡,看着营地内敌军被火灼烧,马匹嘶鸣乱窜,满地火人奔走,心中的恨意非但没有消除的迹象,反而高涨起来。
“凡车牧族士兵,一个不留!”
其它国军队可以歼灭,也可以在投降时只抓捕,但唯有车牧族野心勃勃,扇动五国侵犯她们疆土,暗箭伤她父亲,杀她叔父,掳她兄长,绝不可放归原谅!
一场战争持续到旭日升起时,即便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营地内烧焦的尸体的味道,还是没能散去。
此一战,曲笙火烧敌军三十五万大军,将五国联盟的主力军彻底击碎,俘获降兵十五万人。
车牧族军师被生擒,剥了皮,当众抽了筋,目的是为震慑其它四国将领。
曲笙给了四国将领生路,让他们带着余下兵力,主动撤出天晟国土,不若下次被抓住,便与此人一样,甚至更惨。
这些将领有些硬骨头,有些却俯首急忙的答应了下来。
曲笙对于那些硬骨头,也没有令人责罚施加酷刑,只是将他们绑起来,让他们看看,她是如何将他们的士兵,一一害死的。
曲笙放走了其中两个国家的将领,允许他们带着被俘的士兵回去。其余两国士兵,因将领不肯投降配合,曲笙下令将其全部挖坑掩埋。
自己的将军不肯投降,连累将士丧命,即便他再怎么有功勋,受人敬仰,此刻也都是推动‘断头刀’的凶手。
曲笙下令才杀了不过几千人,便令一个将领服了软,曲笙也应自己之前所言,放归了他们国家的士兵。
而另一人,曲笙用了言语嘲讽,使得他不得不低下了头。
“此前听闻,将军战马战死,尚且为之痛心缀泣,今日这么多将士,因你执迷不悟而丢了性命,怎么不见生出半点怜悯之心?汝归国之时,城中父老会不会食你之血肉,平复心中之恨?你的君王,又是否能平息众怒,力保下你的性命?还有你家人的性命?”
曲笙字字诛心,那名将领看向曲笙之时,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终丧了气。
曲笙下令松绑,让其带着自己的将士离去。
“天晟有如此年轻智勇双全的将军,老天眷顾也。”这位将军临走之时,骑着战马,对天长叹。
曲家军也在这些战俘卸甲放出军营时,振臂高呼。
“曲将军万岁!曲将军万岁!曲将军万岁!”
在天晟内,除了皇帝,没有人可以称万岁,但曲家军呐喊之后,其余将士皆跟着呼喊出来。
曲笙带兵犹如天助,从无败绩,以少胜多更是多不胜数。此次以雷霆之势,用了最小的伤亡,击败五国敌军,劝退四国撤出天晟领土,如此神将,岂能不让人心生崇拜。
曲笙骑着战马,盯着远去的放走的敌军,眉心处并无孤傲之意,眼下还有一事急需待办。
那便是沐水河畔,即将等待薄冰融化的北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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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益属地。
金家自回到属地,哪哪都不顺气,金酩筠因没有得到林夕昭,整日在府中将自己关在屋内。
陵益元宵节那日,他也未曾出门,他想不明白,林夕昭看上的人到底是谁。
随着曲笙前往北疆的将士之中,未婚配,年纪相仿的人虽多,可却没有能与林夕昭相匹配的。他自认为自己模样不差,比那些粗陋的武夫,胜出百倍。
当初陵益遭围攻,他也调集军士奋力抗敌,有勇有谋,绝不会比随着曲笙去往北疆的糙汉子差,怎么就能让林夕昭对他连正眼都不想瞧一眼。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有一个鳏夫的身份吗?
金酩筠百思不得其解,也在懊悔当年的决定。若当年自己亲往京城见过林夕昭,定然不会听自己母亲的话,娶了冯氏之女。
“儿呀,何苦为一个女人这般消沉,等你姑父从北疆回来,这天晟的女人还不任你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