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筠对你的情义,想必你也听说了,今日与林世子闹的不愉快,皆是我金家过错,不该在此时登门求亲。你虽是姑娘,但舅父也知道你速来懂事,林府的大小事情,也由你主持多年,舅父只想问你一句,可是不中意酩筠?”
金云酉也是心疼儿子,金酩筠在陵益的时候便跪地求了他多次。上次被曲笙在饭桌上奚落,他脸皮也是薄的,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便又厚了脸皮来了京城。
方才在屋内听着自己的妻子与林夕瑞言语相讥讽,他心里也是对林夕瑞突然的口无遮拦带着气,便任由自己的夫人与之理论,谁知竟是越发的不可收拾。
金云酉问林夕昭这话,也是在方才仔细的掂量出来的,林夕昭之前避而不见,他倒是没上心,也是觉得可能姑娘脸皮薄,又觉得是金云斐从中作梗,不愿将林夕昭嫁给自己的儿子。
但今日来到林府,林夕瑞对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这般的维护,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听自己的夫人讲,原以为这姐弟二人有着杀母之仇,林夕昭一直管着府邸,林夕瑞会趁势将她打发了,可不想……
“舅父所说之事,夕昭不知,酩筠表兄一表人才,只可惜夕昭无福。”
金云酉听到这里,心里便有了底,也忽然间能明白,林夕瑞听到来求亲,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原来是林夕昭不愿。
“舅父可否问一问缘由?”
若说此时的天晟,抛开金酩筠丧妻一事不说,除了曲家,金家是人人都想要攀一攀的高门。林夕昭是曲家的义女,嫁给金酩筠,更是亲上加亲,于三家也是大有益处,他确实想不明白,难道真的就是因为金酩筠丧妻,和自己的夫人吗?
“夕昭,已有意中人。”林夕昭大方的承认。
金云酉恍然大雾,点了点头,问道:“那之前为何没有听说?”
“家父之前不同意。”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般幸运?”金云酉想要知晓林夕昭所说的真实性。
林夕昭抬眸看向金云酉,金云酉看着林夕昭似是不愿说,笑了笑,方要说无妨,林夕昭便道:“正在北疆带兵御敌。”
金云酉闻言,微怔一瞬,他脑海中想出了不少的在北疆的年轻将军,可就是没猜出是哪一个。
“你义母可知晓?”
“知晓。”林夕昭肯定的回答。
一个姑娘被他问到这份上,金云酉也不能再问下去了,道:“既是如此,也是我家酩筠没有福气,你是个好姑娘,到时嫁人差人与舅父知会一声,定有厚礼相送。”
林夕昭低首,道:“多谢舅父。”
金云酉点点头,朝着林夕昭的身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正搀扶着自己的夫人朝着他这处走。
金云酉转了身,也不等他们了。
林夕昭带着人一直将他们送到府门处,金酩筠上了马车还不忘看一眼林夕昭,许是马车内的人拉了他一下,才不得已与林夕昭点头示意,降下马车帘子,离开了。
林夕昭看着马车走远,并未有所表示,只是作为晚辈的礼节,送一送他们。
赵嘉虞看着金家离开,去的方向是曲家,侧目看向林夕昭,道:“我们要不要待会再回去?”
在曲侯府内碰见,还挺尴尬的。
“这会知道丢人了?”林夕昭嗔她一眼,转了身朝着府中走。
“欸,我可没觉得,反正又不是丢我的人,我是怕你难堪。”赵嘉虞说着追了上去。
林夕瑞此刻正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姐姐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本来带着笑意,看到林夕昭不带笑的脸,笑容慢慢的收了回去,耷拉着脑袋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林夕昭见他这般,叹了口气,从他身边经过进了屋内。
“不是告诉你让你避而不见?”林夕昭迈步进了屋内,转身质问身后的林夕瑞。
林夕瑞一脚在内,一脚在外,被问的顿住脚步,还是赵嘉虞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他才进去。
“他们金家恬不知耻。”林夕瑞说着来了气,低着头,还不忘回嘴。
林夕昭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来这事,也是因她而起。原先她也想过与金家明言自己心中已经有所喜欢,可直接上去说,又不合时宜,故而选了这最下策,谁知还是没能躲过这冲突。
不过好在金云酉还算明事理。
今日金家颜面扫地,也不知那金家夫人和金酩筠会不会蓄意报复。
“好啦,夕瑞做的没错,护着自己的姐姐何错之有,嘉虞姐站你这边。”
赵嘉虞拍了拍林夕瑞的肩头,话说完,林夕昭便看到林夕瑞的脸上有了属于孩子气的笑容,仿佛在外与人打架,回到家中被长辈夸赞的高兴样。
“是该找个人管管你了。”林夕昭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无奈,想着也该是与他议亲了,还有夕宽。
林夕昭并没有责备林夕瑞,她们到了下午才回府,那时,金家的人已经离开了。
林夕昭一回府,金云斐便差人将她叫了过去。对于不能将林夕昭和曲笙在一起的事情公开,她很抱歉。
金家那边,也让她不必担心,她将曲继年提拔林家两个儿子的事情,一一说了,金云酉不会傻到针对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