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副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子。
“之前见你手腕素净,舅母便想着送你一副镯子,今日正好是新元,权当是新元礼物,莫要推辞。”金家舅母说着将镯子拿了出来,“你抱着孩子也不方便,舅母帮你带上吧。”
林夕昭原是想要拒绝,但金家舅母话没说完,她也不好插嘴,看着金家舅母要帮她带,林夕昭抱住小知睦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些许,低首温声道:“承舅母关心,夕昭现下是带孝之身,不敢有逾矩。夕昭与舅母只几面之缘,如此贵重礼物受之有愧,还望舅母收回。”
林夕昭此话,让坐在一旁急着往她这边看的赵嘉虞松了口气。哪有给压岁钱的时候送镯子的,这分明是在示好,亦或是想要拿这个定下林夕昭。
金家舅母闻言,不尴不尬的笑道:“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留着以后带,你若不收便是不拿我当亲人。”
金家舅母的话,将林夕昭堵住,不拿好似便是看不起她般。
“夕昭妹妹还是收下吧,也是母亲的一点心意。昨日你送给两个孩子的礼物他们都很喜欢,这也算是回礼了。”金酩筠看着林夕昭不收,温和的嗓音劝说道。
林夕昭闻声侧目看向金酩筠,金酩筠与她对视,眼里倾慕之意,似是旁若无人般表露了出来。
林夕昭神色淡淡收回目光,昨日她回院子之后,是差人送了两样东西过去,但也不过是面上的功夫,并非精挑细选之物。须臾,她对着金家舅母道:“给两个侄子的礼物不过是些小玩意儿,舅母的礼实在太贵重,恕夕昭不能从命,还请莫要生气。”
林夕昭拒绝的坚决,金家舅母脸色有些尴尬,金酩筠也在一旁抿唇,正僵持间,赵嘉虞起了身道:“舅母好生偏心,我也与两位侄子送了礼物,为何我就没有这么好看的镯子,难不成我们不是亲人?”
若按亲人来算,曲钰与她们才更近一些。
金家舅母被问的更加的尴尬了,林夕昭夹在中间,正想说辞离开之时,怀里的曲知睦哭了起来。
赵嘉虞见状,忙道:“许是夜里没睡好,我看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林夕昭闻言,看了一眼哭的毫无征兆的曲知睦,点点头,与众人行了简单的礼便离开了。
林夕昭回到院子没多久,赵嘉虞便来了。林夕昭看着火急火燎的赵嘉虞,一进门便去掀曲知睦的衣服,掀开时才知晓,赵嘉虞为了让她脱身方才掐了曲知睦……
好在只是一个红痕,并没有青紫。
“对不起哦,是娘亲不对,等你长大了娘亲让你掐回来。”赵嘉虞心疼的眼里都有了泪。
方才她话堵住了金家舅母,看那架势这一家人是等着林夕昭收了镯子,说起议亲一事,她怎能让林夕昭处于这种尴尬之地,情急之下才掐了曲知睦。
林夕昭有些无奈,好在小家伙方才出了门便不哭了,林夕昭心里也疼的紧,对着红痕处轻轻的吹了又吹,又哄着曲知睦玩了起来。
“我看那黑心的老太婆没安好心,今日之后还是不要再见了。”赵嘉虞笃定的说道。
林夕昭颔首,道:“嗯。”林府那边是不能去的,在这里,金家人还不敢放肆,至少不敢不经允许便闯入她和曲笙的院子,若是去了林府,金家舅母怕是会登门进屋。
林夕昭思来想去,也还是只能在院子里待着,只要她不出去见便好了。金家那边已经过完除夕,想来也该返回陵益了。
早膳时,林夕昭差人过去与金云斐知会了一声,小知睦方才哭的厉害,就不去用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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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林府小宅院。
昨夜烟花弥漫整个京城的上空,今日太阳初升时,天空湛蓝如新。丫鬟夜里轻推开门,添置了炭火,屋内的二人此刻还在睡梦之中。
金酩意昨日醉酒,没有喝醒酒汤,今日醒来之时头疼欲裂。还没等睁开双眼,便抱着自己的脑袋哑着嗓子喊道:“明岸,我头疼……”
此时的祝明岸已经醒来多时,只是她蜷缩在被子里装作睡死的模样,睁着双眼怎么也不回应。
金酩意唤了几声不见祝明岸来给她揉脑袋,气的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金酩意我抬起手挡住了光线。
可就是抬手的这个动作,让金酩意发现被子里的自己似乎不着一物。
金酩意低头朝着被子里看了一眼,开始还好,但慢慢的便蹙起了眉头,在她清醒回想昨夜之时,似乎想起了昨夜的荒唐。
金酩意快速转头看向身侧的祝明岸,直接伸手将她摇‘醒了’。
祝明岸假装刚刚醒来,睡眼惺忪的看向金酩意,耳边乍然的响起金酩意的询问,“我们昨晚做什么了?”
祝明岸闻言,想要装不知道,可看着金酩意焦急的样子,只得低下头,“你,昨晚,喝醉了,我们——”
“好了不用说了。”金酩意立时制止了祝明岸继续说下去,掀被子想下榻时,却想起自己身上没穿寝衣。
金酩意看向祝明岸,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做贼心虚似的看着自己,道:“你先出去。”
祝明岸闻言抬起头,面露不解。
难道不应该是先骂她,然后再打,怎么还让她出去。
祝明岸不明所以,楞了几瞬,便又听到金酩意催促,“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