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酩意拉着曲笙问了好久,曲笙也曾听闻,祝明岸自小口吃,但跟随父亲去行商时,说话确实是流利的,她也不知怎么回事。金酩意问,她便也据实相告。
追来的祝明岸,听到曲笙为她解释,连忙道谢。若没曲笙给她证明,她今晚怕是上不了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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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林府。
自曲笙将文泽王府带兵包围之后,便少有人登门,如今王府内的人染了瘟病,更是无人敢踏足。
林夕瑞和林夕宽未免瘟毒蔓延,让人告了假,待在了府中。
林夕宽手里端着粥羹,坐在了林建海的床榻边,轻轻咳了几声,声音又低又慢的劝道:“父亲,您多少吃点,若是不吃,阿姐回来可是要责怪我的。”
躺在榻上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的林建海,怒瞪着自己的儿子,说什么都不吃他拿来的东西。
自曲笙和林夕昭走后,林夕宽便每日伺候着林建海,饭菜每日也都是变着花样的让府中的人做,林建海那些日子都吃胖了。
父慈子孝,一副慈祥的景象,可忽有一日,林夕宽在林建海吃完了饭菜后,告知他,他在饭中下了毒,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林建海听后,恼怒一瞬后,一点都不怀疑,立时将手抠在了喉间,将饭菜全都吐了出来。
林夕宽瞧见后,脸上笑的无害,道,“夕宽跟您开玩笑呢,父亲怎么当真了?”
林建海吐完,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一出门便朝着院子里喊人,他要见林夕昭。可士兵告诉他,林夕昭跟着曲笙去了战场,林建海见找不到女儿,便要求见自己的三儿子,林夕瑞。
可林夕瑞却怎么也不见他。曲笙准许他二人一起来照顾林建海,但林夕瑞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后来林夕宽每日都去送饭菜,林建海便拒绝食用,士兵们看着林建海日渐消瘦,怕也弄出个好歹来,便去寻了梁连晖来。
梁连晖听着林建海说林夕宽想要害他,又瞧见林夕宽神情恭顺,说自己的父亲受了刺激,心里生了癔症,才会这般觉得,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跪求林建海吃东西。
林建海被林夕宽气了好些日子,见他这般的惺惺作态,怒骂后,便进了屋。
后来林建海照旧不吃东西,林夕宽便也没有再送,待林建海身体又养好了些,他便又来了,只是这次告诉林建海,那些饭菜,都是他让人准备的。
他就是想让他死的真不知鬼不觉,林建海听后,气的手也哆嗦了起来,一时气急攻心,旧疾复发,直接摊在了榻上。
梁连晖再次被人叫来,听着林夕宽主动的说明,林建海总是怀疑他下毒要谋害他,连别人送来的饭菜,也怀疑被他下了毒。
梁连晖蹙着眉听着,让人把端来的饭菜都用银针试探了过,也寻了大夫来查看,饭菜里根本就没有毒,也就相信了林夕宽的话,林建海得了癔症。
之后士兵再去寻他,他只是带话给林夕瑞和林夕宽,让他们好生照顾林建海,若有需要,他可去宫中为他请太医。
得了瘟病的林夕宽,身体似乎有转好的迹象,这几日他不曾来过,听闻府中的人说,林建海也染了瘟病,马上便要好了,他便拖着病殃殃的身子,来探望他了。
第152章
林夕宽看着自己的父亲扭着脑袋朝着一侧, 眼里一副故作心疼的模样,嘘寒问暖,道:“父亲身体本就不如壮年, 若是不吃夕宽精心准备的东西,可是受不住的。”
林建海扭着头不搭理林夕宽, 林夕宽见状,笑了笑, 也不恼, 抬手握拳抵在鼻间咳嗽了几声, 将手里的饭菜慢慢的搁置在了一旁。
接下来他还要来送。
林夕宽起了身,低着头看着卧榻上的父亲,近来林建海整个人瘦了大半,林夕宽发白的唇色笑了笑,声音虚弱道:“父亲多多保重, 孩儿先回去了。”
林建海的脑袋瞥在一侧,连看都不看他,林夕宽唇角微勾,转身朝着屋外走时, 看到了站在门旁处的林夕瑞。
林夕宽不知林夕瑞何时来的,楞了一瞬, 笑着问道:“三弟何时来的?”
林夕瑞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眼神担忧,道:“刚过来, 父亲身体可好些了?”
林夕宽闻言,也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道:“父亲不肯吃东西,我劝了也没用, 不如你来劝劝吧。”
林夕瑞抬起眼皮,点点了头,道:“我试试。”
林夕宽让开身子,林夕瑞走了进去,看着林夕瑞的背影,以及他方才的态度,想来,是刚刚过来。
林夕瑞走进去,看到林建海平躺着,脑袋却瞥在了里面,试着轻唤了一声,“父亲?”
林建海再听到林夕瑞的声音,身体微顿,很快便转过了头来看向自己的三儿子。
“啊……啊,啊……”
林建海发出啊啊的声音,可他嘴巴歪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根本无法控制。
林夕瑞早先听过自己的父亲瘫痪在榻,可他心中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母亲,故而避之不见。
这些日子府中的人陆续染了瘟病,起先林夕瑞也是卧榻不起,现下能起来,便开始担心起了林建海。
林夕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朝着小桌上的饭菜看了一眼,荤素搭配,汤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