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读完,曲笙立马便交代了几位将军接下来的战事,跑坏了两匹马才赶到京城。若非守城的人是梁连晖,进城怕是要有些难度了。
林夕昭看着曲笙总是闭眼,待她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热情,心里有那么一瞬的失落。今日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影响心情,可她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了。
屋内没有话语声,林夕昭帮着曲笙擦完了身子,想要帮她拿浴巾之时,才松手,曲笙整个人便栽了过去。
林夕昭惊呼一声,急忙又回身扶住曲笙,这才发现,曲笙不知何时睡着了。
林夕昭把曲笙从浴桶中捞出来,擦净了身子,扶到屋内,叫了跟随着曲笙回来的人问了问。
不问还好,一问得知曲笙已经四天四夜没有休息,怔了许久,心疼的不行。也急忙吩咐人,让人领着那几个人下去休息。
曲笙是为了她回来的。
回到屋内的林夕昭,躺在曲笙的身边,温柔的目光,借着烛光一遍一遍的巡视着曲笙清瘦的面容。
曲笙的生的模样好看,白净的面庞,睡着的时候,没了醒着时候的锋芒,整个人也温和了不少。
林夕昭垂眸看了一会,抬起纤细的指尖,用着指腹轻磨着她的柔唇,须臾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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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林府的下人几乎都被处死,林夕瑞瘫坐在自己的房中一夜未眠。现下外面也都是士兵,林建海那处更是层层把守。
卯时初,林夕宽从外面进来,敲了他的房门,喊着他去上朝。
二人一个居于礼部,一个居于兵部。
林夕瑞收拾了一下,换了朝服便跟着林夕宽出去了。
二人官职爬的有些快,除了皇帝需要,也少不曲继年的暗中操作。
晨起时,外面的天已经放晴,林夕昭睁开双眼便看到了自己想念的人儿,曲笙躺在榻上一夜几乎未动。
林夕昭昨夜将她摆放了什么姿势,她便一直处于什么姿势,想必是累极了。
林夕昭起来去准备膳食,却发现府中的人几乎全是陌生的面孔,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人安排的这样快。
这些人一来到府中,便各司其职,但凡对林建海的话唯命是从者,全部更换了下来,连管家都换了。
林夕昭亲自下厨去为曲笙做了羹汤,也做了她爱吃的马蹄糕,直到晌午时分,曲笙才从睡梦中醒来。
人虽是醒了,但还是觉得困乏,不过眼下她不能再睡了。她还需要回一趟曲侯府,且将林夕昭带走。
林夕昭听到内间房中的动静,轻着脚步走了过去,看到曲笙醒来,唇角笑的温柔,“醒了?”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声音,侧目看过去,脑袋迟钝了一瞬,扬起了唇角,伸出了双手。
一副要抱的样子。
林夕昭浅笑走过去,站在床榻边,任由曲笙抱着她的腰身,蹭来蹭去。
“我做了你爱吃的马蹄糕,现下要不要吃一些?”林夕昭抬手摸着曲笙的秀发问道。
曲笙听到有马蹄糕,抬起了头,疲惫的双眸亮了亮,须臾点了头。
许久没这般撒娇了,也就在林夕昭的面前才能这般无所顾忌。
林夕昭伺候着曲笙吃了些东西,将那一盘的马蹄糕全部吃下后,二人回了曲侯府。
两人先是和长辈们行礼,问及曲继年时,金云斐说还未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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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近来议事,几乎都是围绕着战事和粮草,文官觉得铺张浪费,需要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武官觉得粮草兵马不够。
林夕瑞居于兵部,近来还在学习事物,也就没有参与发言。
两方争执间,外面来报,昭勇将军回来了。
曲笙领兵平叛忽然回来,不是小事,朝臣们全都朝着殿外看去。
“宣,昭勇将军觐见。”
才睡了几个时辰的曲笙,面色有些苍白,绣着虎豹的三品绯色朝服,穿在她的身上,纤细的身量,与这朝中的武官格格不入,但却自成一种风景。
“微臣曲笙,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曲笙没有行跪拜礼,只是行了拱手礼。
朝中文官对此多有非议,皇帝也不甚在意,问道:“昭勇将军现下回京,可是有要事?”
皇帝想要诘问,但却没有底气,只能这般迂回询问。
曲笙抬起头,回道:“回陛下,微臣确有要事要禀。”
“讲。”
“近来听闻太子德行问题颇大,微臣上奏,请求废除太子,择贤而立。”曲笙一字一句的说出,朝着的大臣全都面面相觑。
曲继年站在武官之首,听着自己女儿的话,朝着今日缺位的太子一处看了过去。
太子今日称病,没有上朝。曲继年是今晨醒来才知道曲笙回来的,但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听到曲笙的话,有些骇然,亦是不解,问道:“太子乃是嫡长子,何故要废除?”
曲笙不紧不慢抬眼,回道:“太子当年为世子之时,其发妻与他诞下二男一女,如今太子受人蛊惑,将发妻降位侧妃,此为无德,乃是其一。其二,陛下尚且年轻,太子便想着登位之事,整日与人言说他若登位要如何,此为不忠。如此无情无义,随时都想要篡位者,微臣请求陛下废除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