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家中没有主母,林夕昭作为长姐从曲侯府回来,置办了一桌酒宴。
林建海对于新太子登门,有些意外,但其曾为丞相,气度还是有的。太子道了些许朝廷积弊的苦水,林建海给了些许的建议。
之后太子便频繁的登门求问,每一次林夕昭都要大老远的赶回来。
久了,林夕瑞便有些心疼了,说不让她来了。但有一日林夕昭没来,太子竟问及起来。
两府上下,对于林夕昭嫁给曲笙的事情,从没有外泄过,是以太子那日在曲侯府见到林夕昭,还以为是曲侯府哪一位公子的妻子。
曲侯府的人他不敢肖想,但林府的人,他倒是敢求。
一日,吃着酒席,太子与林建海满杯饮下后,笑道:“听闻府上夕昭妹妹还未婚配,不知文泽王可愿与我天家结为亲家?”
林夕瑞听到太子的话,手中的酒盏一瞬顿住,他望向太子,脸色似有些惊慌。
林建海听到,眉眼微抬,唇角浅笑,问道:“不知太子说的是哪一位王爷?”
太子闻言,笑道:“自然是我。”太子没有自称本宫,已然是在向林建海示好。
“殿下东宫内已经有了太子妃,殿下说这话,不知是何意?”
太子听到林建海的试探,心中便晓得,林建海是愿意的,只是他为世子时取了正妻,如今抬为了太子正妃,“只要林叔父答应,一切都好办。”太子又换了称呼。
“父王。”林夕瑞想要提醒林建海。
林建海闻声,冷眼扫过去,道:“我与殿下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林夕瑞被说的心里顿时有了气,但碍着太子的身份,他也就没敢再吭声。
“状元郎不要动气,你姐姐若是肯嫁于我,太子妃之位,必然是属于她的。”
林夕瑞听到太子的话,抬眼扫过去,半点心动没有不说,心里有了鄙夷。
林夕瑞喝了几口闷酒,直接与太子致歉,“下官身体忽然不适,想去歇息,还请太子恩准。”
太子闻言,看着林夕瑞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样子,想来是被自己的父亲训斥,觉得没面子,应道:“好,你去便是。”
林夕瑞走后,直接出了府,去曲侯府寻了林夕昭,将饭桌上林建海与太子说的话都告诉了林夕昭。
林夕昭听后,认真的思索了后,劝道:“父王身子近来才好,别跟父亲争吵,你权当没有这事。”
“阿姐,父王都要把你卖了,你还为他着想。”林夕瑞也是最孝顺的,可今日实在是将他的怒火拱起来了。
“不妨事,你好好做自己的事,其它的事情,我自会应付。”林夕昭宽慰他道。
林夕昭也担心林夕瑞与太子呛起来,将好不容易得的官位弄没了。
曲继年已经在尽力的扶持他了。
林夕瑞不知道林夕昭怎么想的,气的吭哧吭哧的离开了。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太子以太子妃无才无德之名,降为侧妃,腾出了太子妃一位。
四月倒寒春,花都开了,却迎来了一场大雪。林家海旧疾复发,派管家前往曲侯府,让林夕昭回去,说是想喝她做的莲子红枣汤。
林夕昭听后,着急披着大氅便回了林府。
小火慢熬,林夕昭一直坐在灶台间,熬好送去,看着林建海吃下,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雪路不好走,林夕昭留在了府中。
戌时末,林夕昭准备熄灯休息,却在起身时,看到房门被风吹开了。
这天不仅下了雪,还刮起了寒风,想来今年的瓜果收成,怕是要折损不少了。
林夕昭起身去关门,却被忽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林夕昭惊魂未定。
太子笑了一声,垂着眼看着让他日思夜想的娇容,声音放轻了些,问道:“夕昭妹妹,这是要睡下了吗?”
林夕昭听到太子的声音,立时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丫鬟已经都不在了,风齐也不见了。
“这么晚了殿下来臣女这里做什么?”林夕昭定了定心神,问道。
太子闻言朝着里面挪步,林夕昭也适时的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太子见近不了林夕昭的身,立定笑道:“我听你父王的话,将我的妃子降为了侧妃,今日便是想来问问你,可否愿意做我的正妃。”
“殿下说笑了,夕昭已经许配人家,我父王没有告诉你吗?”
太子闻言,道:“夕昭妹妹莫要骗我了,我知道你是曲继年的义女,但不妨事,曲家与我们是一家,只要你同意,他们便会同意的。”
“抱歉,我不同意。”林夕昭原是很有耐心的人,但曲笙不在京城,夜也深了,太子不该在这里出现。
太子听到林夕昭的拒绝,也不恼,笑哄道:“只要你愿意,以后我继承皇位,你便是皇后,你的两个弟弟也会平步青云,我们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殿下,臣女要休息了,还请您离开。”林夕昭声音冷淡了些许。
保光皇帝在位时,先太子都不会对她如此,这般登徒子的姿态,林夕昭也不必与他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