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没有回答他,带着人出了府。
直到林建海问了下人,才知道曲笙去了林家的祠堂。
当他看到皇贵妃的人头在供桌上时,似乎明白了,彰宁王为何忽然多出了五万的骑兵。且声势迅猛,才不过半日便攻入了皇宫。
可一切为时已晚。
曲笙带着人回了曲侯府,才进府,管家便急忙道:“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曲笙听到林夕昭回来的消息,神情顿住一瞬,她侧目望着管家,急忙问道:“夕昭现下在何处?”
“正在主院。”
曲笙闻言,眸光微动,脚下的步子也不再不疾不徐,从快走到后面直接跑了起来。
曲笙进了院子,许是带的其它人步子声太大,屋内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林夕昭一眼便看到了着急跑来的曲笙,也急忙起身出了屋子。林夕昭一脚迈出来,裙摆还在门槛上便被曲笙抱在了怀里。
“姐姐。”曲笙当着屋内几位长辈的面,将林夕昭抱了个满怀。
林夕昭被曲笙抱着,知晓她的在意,但屋内还都是长辈,她轻声提醒道:“笙儿,快将我放下来。”
林夕昭之前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但当听到曲继年说曲笙一切安好时,心也放宽了些许。这会虽是想念,可到底是比乍然听到她回来消息的曲笙能克制几分。
曲笙将林夕昭松开,与她眸光对视,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我让李劲和陈岩带着四哥他们回了寿林,便和风齐往回赶了。”林夕昭柔和的嗓音回道。
曲笙颔首,在林夕昭的脸上寻看了片刻,心里又起了担心的情绪,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她是来打仗的,若此行不顺,林夕昭这便是羊入虎口。
“别担心,我是让人打听清楚了才进城的。”林夕昭笑眼解释道。
羊如虎口又如何,曲笙在哪里,她便在哪里。若曲笙有不测,她宁愿与她死在一处。
京城的城门现下还是关闭的,但守城之人认得风齐,加之又是梁连晖指挥,她稍一透漏身份,这些人便将她放进城中了。
“咳。”曲继年在屋内轻咳了一声。
曲笙闻声,这才想起诸位长辈。曲笙松开牵着林夕昭的手,改为单手牵着,带着她进了屋内。
“笙儿给父亲母亲,三叔三婶、四婶问安。”曲笙对着几位长辈行了礼,又看了一眼钱霜莺,“三嫂。”
钱霜莺笑着颔首。曲继年便问道:“宫内的事情可都安排清楚了?”
曲笙点头,道:“安排好了,内外都是我们曲家军队。”
“还是不可掉以轻心,眼下新皇登基的消息还未传到各部藩王耳中,应及早做好防备。”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曲笙恭敬道。
新皇虽然继位,无论禅位诏书是否是前任皇帝亲笔写下,都会遭到各部质疑乃至反对。
她们还有仗要打,眼下也就看哪些人肯依附,哪些人想要趁乱生事。
“宫内的事情,还需要父亲从中斡旋。”曲笙提醒道。
曲继年颔首,道:“嗯,官员们心思各异,有不少只是假意臣服,还得让陛下重新择良臣能才,尽早的将这些旧臣替换掉。”
曲笙垂眸几瞬,文官之事,她不甚清楚,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她是懂得的。
曲笙在屋内与曲继年说了会话,将京中布防,以及一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带着林夕昭回了院子。
曲笙已经两日没有合过眼,原本想着回来便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进宫商量些事情。可既然林夕昭回来了,她又怎么舍得睡去。
曲笙拉着林夕昭进了屋内,便不在克制自己,寻了林夕昭的柔唇吻了上去。
柔软带着馨香的唇瓣,让曲笙总是吻不够。这几日虽是行军作战,可她的脑袋里总会在空白时,闪现出林夕昭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魔怔了,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只要是林夕昭,她都可以。
曲笙炙热的唇瓣,很快便顺着林夕昭柔白的脖颈,吻着到她的喉间。
“笙儿……先去沐浴吧。”
林夕昭闻到了曲笙身上很重的血腥味道,轻推了她一下。
曲笙闻声,怔了一瞬。昨日杀人,隔着盔甲,但往身上溅了不少。今日杀皇贵妃,林家的祠堂不大,当时未着盔甲,想来是那时候沾染上的。
曲笙停下了亲吻动作,愣神的看着林夕昭。林夕昭以为她的拒绝,让曲笙生气了,忙找补道:“你若实在想,也不是不可以。”林夕昭总是纵容曲笙的,但欢愉之事,最好还是洁了身子,那样更为令人舒适。
“我们去林府吧。”
曲笙忽然说去林府,让林夕昭捉不着头脑。她望着曲笙,双眸轻眨,问道:“为何?”
“姐姐去了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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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新皇带兵入城,百姓皆不敢出门,大街上此刻也是空无一人。曲笙和林夕昭共骑一匹马,很快便到了林府。
曲笙进了林府,带着林夕昭直接去了林府的祠堂。
此刻林建海正坐在林府祠堂的墙角,颓然的盯着梁氏牌位前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