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带了兵马前来营救你,还说你没有造反之心!”皇帝故意抬高了嗓音,将彰宁王吓的哆嗦了一瞬。
但很快彰宁王便悟出了皇帝所说的话的意思,他抬起头,不解的道:“陛下方才说的是,洪邈带兵来了?”
皇帝盯着他,眼神已经告知了他。彰宁王慌乱间思索了几瞬,忙道:“陛下,洪邈应该是受人蛊惑,他也绝无忤逆之心。”彰宁王此刻心乱如麻,他尚在牢中,他的儿子便带兵前来,这不是逼着皇帝杀了他吗?
彰宁王急忙起身,双手握住牢房的铁栏杆,透过缝隙求道:“陛下,陛下!容臣去劝说这个不孝之子,臣一定将他劝说回去。”
“你最好是!”皇帝就等着彰宁王说这句话呢。
皇帝说完,林建海便让人将牢房的门打开了。
“去带他梳洗。”皇帝也怕晟洪邈看到他这幅样子,反叛之心更重。
林建海低首,让人带着彰宁王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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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带着骑兵,站在城墙之下,约摸几处城墙外不会再有人爬出来,下令攻城。
曲家所训练的骑兵,乃是军中王牌。骑兵擅使刀枪,弓箭,且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曲笙担心彰宁王的兵,射术误伤自己的兵将,让他们去外围防守。由曲家军的几位参将和一些骑兵带兵,守住各处城门。
她们要猛攻东门。
曲笙命人挥动手中的旗帜,速战速决。
眼下她们已经在这里耗费了两个时辰之多,若再耗下去,周边驻军收到消息抵达,恐会将她们围困。她需要进入城中,站稳脚跟,以天子之书,退位禅让,取得此次出兵的目的。
攻城号角吹响,宫内也是人心惶惶,大臣们全都朝着外面看去,祈祷着能有人降兵前来支援。
彰宁王被带去洗漱完,方出房门便听到了号角声。这号角的响彻京城内外,震得人心发慌。
攻城以两种方式进行,一种搭桥过了护城河,撞击城门。一种直接跑到城墙下,用锚钩拉紧往上攀爬。
锚钩绳索,很长一段都是铁块打造,一般的兵器很难毁坏。余下兵力皆射箭掩护,很快便有人爬上了城墙,与城墙守军将士厮杀。
由于曲笙之前带着骑兵围着城墙转动,城中兵力并不能随着她的速度及时调动,眼下城墙守卫援军未到,城门被撞破一块,曲家军队,便直接下马厮杀进去,将城门从城内打开。
曲笙之前便下令,除守军兵将,不可动百姓一墙一瓦。曲家治军严明,很快便抵达到宫门之下。
宫门城墙要比京城的城墙还要高上些许,曲笙便让人登上烽火台,用着承载人的风筝飞入城墙之内。
大片的曲家军落地,守着宫门的将士不止是哪一支,将宫门打开了。
曲家骑兵进入皇宫,直奔金銮大殿,将还在等待皇帝回去的百官团团围住。
宫内还在不停的搜索皇帝的下落,曲笙却直接带人去了皇贵妃的寝殿。
皇贵妃的屋内被人踹开。此刻慌乱还在收拾东西,抱着小皇子想要逃离的皇贵妃,吓的六神无主。
“本宫乃皇贵妃,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陛下一定诛你们九族!”
曲笙带着金纹面具,一步步走到皇贵妃的面前。她的腰身纤细,但身上的盔甲却将她衬的冰冷,加之她身上散发出的阴鹜,让皇贵妃想了一大串的话,没能再说出口。
“你,你别过来!”皇贵妃抱着小皇子,手里拿着剑不断的往后退。
曲笙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须臾,她冷声道:“将小皇子带给彰宁王世子。”
曲笙一开口,皇贵妃便楞了一瞬,她没听过曲笙说过话,但见一女子带兵前来,想必也是个心软的。
她急忙跪地求饶道:“我只是一弱女子,在这宫中苟延残喘,无权无势,受人欺凌,如今有机会离开这深宫,还求姑娘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来世与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求您不要抱走我的孩子。”
曲笙闻言,神色依旧冰冷,她低头睥着跪地的皇贵妃。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她一面,如今都快忘了她什么样子了。
这女人做事心狠手辣,林夕昭的生母,她的二哥以及她的四哥,都是出自她手。这般蛇蝎的女人,扮起柔弱来真是一点都不吝啬。好似用尽了浑身的解数。若不是她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她大概都要被她迷惑,生出放她一马的心来。
“好,你先去,记得告诉你弟弟一家,让他们来世做条狗!”曲笙的话一出口,皇贵妃眼里的泪便止住了,且透着刺骨的冰冷。
她抬起头望着这个带着金纹面具的女人,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来,僵硬的问道:“你,你是谁?”
曲笙唇角轻扯一抹冷笑,抬手让人将小皇子抱走了。
“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皇贵妃挣扎着要去将孩子扯回去,可却被人一把推开了。
“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们母子……”
皇贵妃倒地,她本就不会武,拿着剑不过是唬人。眼下倒地之后,也顾不得去拿剑,急忙朝着曲笙的脚下爬去,还想说些个求饶的话时,曲笙抬起了穿着沾染着血迹的靴子,一脚搭在了她的肩头,擎住了她往前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