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宅子里的人全部叫到院子里。”曲笙此刻的眉心还蹙着,脸色有些骇人,“尤其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和小厮,一个都不能放过。”
曲继年和曲继钦站在一旁也未阻拦,若曲笙不说,他们也会吩咐的。
一宅子里的下人都被叫到了院子里,曲笙盯着这些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让风齐询问。
这些下人几乎从未出宅子,采买的物件也都是从侯府分带而来。且门口和院子都还有护卫守着,问题出在何处,曲笙一时有些难以猜测。
风齐问了几个人,查明他们每日都是负责做什么的,每日落单之时又做了什么,没有落单之时又有什么人陪同。
审问了一刻钟,屋内那边便传来了话,说是找到了如何让曲钰中毒的物件。
是一个帕子,一个四方绣着鸳鸯的帕子。
“这个帕子是三个月之前在赵府内,赵夫人送与四公子和四少夫人。”曲钰的小厮解释道。
柳无相方才进去查看曲钰,无意间发现了他枕头下面的这个帕子,虽是不知道何物,但看着曲钰这样宝贝的样子,便起了疑心拿起来看了一看。
虽不知上面沾染的毒和曲钰身上的毒是不是一样的,但他方才用清水浸泡过后,用银针试探了,那银针瞬间变黑了下来。
“你说嘉虞手中也有一块?”曲笙神色一瞬紧张了起来。
“是,当时是一对,四公子手里拿的这个是绣着鸯,四少夫人那个是鸳。”
曲笙没有再听他说下去,脚下生了风般,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院子,跳上马背驾马而去。
曲笙在京街大道上疾行,也亏得人少她才一路畅通。到了林府门前,曲笙跳下了马背急忙朝着府内跑去。
林府的人看曲笙这般着急,还未行礼,便没了人影。
曲笙去了账房处,一推开房门,便朝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愣的赵嘉虞伸手道:“把你的帕子给我。”
赵嘉虞嚼着的苹果咽下,虽是呆愣的疑惑着,可手还是听话的,将自己身上的帕子掏出来递给了曲笙。
曲笙拿过帕子扯开看了一眼,上面只是绣着一枝梅花。
“你的鸳鸯帕子呢?”曲笙眉心蹙着,眼里盛着紧张和急切。
赵嘉虞又啃了一口苹果,道:“不知道丢哪了,你问我要帕子做什么?”
“丢了?何时丢的?”曲笙又急切的问道。
“不记得了,大概一个月前丢的。”赵嘉虞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如厕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是闹肚子了吗?”赵嘉虞疑惑的问道。
此时林夕昭也走了过来,问道:“是帕子有什么问题吗?”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她缓了几瞬,回道:“没有。”须臾又补道:“府中方才来人,说给你请了个大夫,让你待会回去诊下脉。”
赵嘉虞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脉,昨日大夫才来过的。”
林夕昭听着曲笙的话,似乎猜测出了可能,她道:“既然新请来就去看看吧,这几日我也觉得身子有些疲惫,正好也让大夫帮我看一看。”
赵嘉虞闻声转过头,虽是不明白为何,但还是起了身,道:“那,那就一起回去吧。”
三人上了马车,赵嘉虞便又开始嘟囔起了曲笙,“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阿钰的吗,都这会了,你是不是要骗我?”
曲笙闻声抬眸看了一眼赵嘉虞,心虚道:“我听三叔说,四哥军营近来有些忙。”
“忙忙忙,你答应我的!”赵嘉虞不依了,这几日她心神也是有些不安的,可就是说不上哪里的问题。
上次这般还是因为萧冰缨,这次这么久了没有见到曲钰,她不止是想念还是担心的。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的不耐烦生气的样子,哄道:“近来边关又要有战事,早上你也听说了,三哥那边又要打仗,这里若不加紧训练,届时兵力匮乏——”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见阿钰。”赵嘉虞嘟囔着打断了林夕昭。她只是见一见曲钰,又不会怎样,远远的看一看也好啊。
林夕昭此刻也是无奈,曲笙与她对视一眼,一路沉默着到了曲侯府。
曲笙将赵嘉虞扶着下了马车,又去抱了林夕昭。三人进了府中,柳无相已经等待多时了。
赵嘉虞坐在桌案旁,看着这个大夫两手把脉,想到了乘溪。
之前乘溪有曾这般为她把过脉的。
“大夫是哪里来的?”赵嘉虞随口问道。
柳无相闻言抬头看向赵嘉虞,笑道:“四海为家。”
“那你妻儿呢?”赵嘉虞应着他的话问道。
“在旧友家中。”柳无相并不隐瞒,一一作答。
赵嘉虞问了一会便觉得没意思了,柳无相检查了下她的身体关节处,开了些养胎的方子便要出去。
“欸,等一下,我妹妹近来也觉得身体不适,您一并给瞧瞧呗。”
柳无相闻言看向了林夕昭和曲笙,问道:“哪一个?”
赵嘉虞回头,看了一眼林夕昭,笑道:“温柔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