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当初威胁林建海是她不对,可若林建海当初不做此事,也就不会出现被威胁的时候。她知道于氏是死于他手,且是为了帮皇贵妃脱罪之时,心里也曾对他失望过。可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她也体谅过他当时的无奈,但今日之事,她实难原谅。
房门关上,林夕昭方才提着的一口气呼出。她知道林建海听懂了,但还会不会再从此事上作文章她不知道。
“明日我们回曲侯府吧。”林夕昭转身,似有些疲惫的说道。
曲笙担忧的眸子与林夕昭对视。她知道林夕昭说这样的话,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过林夕昭对她的在意,她也感受到了。
“好。”
翌日一早,林夕昭与管家和林夕瑞招呼了一声便带着曲笙回了曲侯府。
林府是她的家,可现下那里却充斥着压抑,还是曲侯府让人更自在些。
一连十几日,林夕昭和曲笙在曲侯府待的都相安无事。不过今日风齐从院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消息,海潮国的国君已经进入了京城。
林夕昭和曲笙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乘溪,乘溪听后反应不是很大。不过晌午时分,宫中便派来了人,说是请海潮国公主进宫。
乘溪走后,曲笙和林夕昭在院子里玩起了小玩意,一个缝制鸡毛燕子。赵嘉虞捧着大肚子坐在一旁看着,心里也不烦闷了。
近来朝中事物多,曲钰被派往了附近训练新兵,隔三差五回来,不过也好过曲霆。
远在边关到现在还在与车牧族对峙,想要回来几乎不可能。也苦了三嫂钱霜莺在这府中独自一人。
“你们都在这呢,让我好找。”三嫂钱霜莺从院外进来,还未走近,便看到曲笙正在和林夕昭玩着‘燕子’。
林夕昭闻声停了下来,曲笙则及时的将插着鸡毛的燕子踢了一脚放在了手心里。
快入深秋了,也不热。但林夕昭的体力却没有曲笙的好,此刻也已经香汗淋漓。曲笙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
林夕昭见钱霜莺过来,笑道:“正好我也累了,让三嫂陪你玩会吧。”
曲笙听到这话,想要拒绝,她只是想要陪林夕昭玩。林夕昭不玩了,她也就没那个兴致了。不过看着钱霜莺跃跃欲试的样子,曲笙还是决定陪她玩一会。
曲笙将‘燕子’踢过去,钱霜莺便也抬起脚踢了回去。两人一来一回,越发的快了起来,看着一旁林夕昭和赵嘉虞都看楞了眼。
这俩人哪是在玩游戏,分明就像是在比赛一样,谁也不服输。
直到一刻钟后,曲笙的中衣被濡湿,脸上也有了不少的细汗,钱霜莺才嚷道:“不玩了不玩了。”再过一会,她怕是要踢不过曲笙了。
近来半年多,曲笙的身量又长了不少。原先与她们差不多高的,如今却不知不觉的窜了她们半个脑袋。
赵嘉虞都说是因为总被林夕昭喂原因,有几天还吵着要让林夕昭也喂她。
曲笙被调侃,也只是笑笑,近来她的情绪也因林夕昭在身边好了不少,没有再生闷气的时候。
曲笙让人将‘燕子’收了起来,林夕昭便站起身,为她擦了额间的细汗。
“瞧瞧这小两口多恩爱,我们两个孤家寡人,三嫂,我来帮你擦。”赵嘉虞此刻捧着肚子也站起了身,掏出了帕子要帮钱霜莺擦汗。
钱霜莺在她过来时,笑着接过了帕子,道:“我可不敢劳烦阿钰的宝贝,若是让他知道了,恐会直接寻我理论呢。”曲钰可是拿赵嘉虞当成宝贝待的,在府中的时候,怕她磕着碰着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
林夕昭听后笑了一声,赵嘉虞被说的无奈道:“三嫂怎么也取笑我。”
钱霜莺笑了笑,擦完了汗便将帕子收在了手里,道:“洗完了再给你,你先用我这个。”方才赵嘉虞已经将帕子递过来了,她也不好拒绝。
赵嘉虞拿过了钱霜莺的帕子,看了一眼便塞到了袖口里。
正好午膳的时间也到了,林夕昭留她们二人在她们这边吃饭。
饭菜上齐,林夕昭给曲笙夹菜,赵嘉虞看了一会,笑道:“夕昭也给我夹一块呗,我想长高点。”
桌上的人闻言,全都看向了她,须臾也都无奈的笑了起来。
林夕昭微勾着唇角,夹了一块不腻的狮子头,放在了赵嘉虞的碗里。
赵嘉虞吃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还不忘对着曲笙挑眉。
曲笙看她一眼,望向了林夕昭。林夕昭看着这两人斗法似的,也是无奈,又夹了一块狮子头放在了曲笙的碗里。
钱霜莺在一旁看着这三人,笑着问道:“你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赵嘉虞吞咽下一小口狮子头回道。
三人感情一直很要好,当然还有一个萧冰缨。只是眼下萧冰缨去了何处,她们也不知晓。
送萧冰缨的人回信,说只是将她送到了寿林地界,萧冰缨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乘溪这会进了宫中,一直未曾回来,想来今日也不会再回来了。三人闲谈着用完了午膳,钱霜莺回了院子,赵嘉虞也回去午睡了。
曲笙坐在屋内将林夕昭抱在怀中,小声道:“陛下已经将颜丰伍放了出来准他告老还乡,我已经着人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