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不会有事的。”金云斐颔首,她知道待会她们要经历什么。林夕昭在这里待着,怕是不妥。
林夕昭抬眼去看曲继年,曲继年也是点头,林夕昭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回了院子。
林夕昭走后,林建海带着怒气,蹙着眉头进了院子。
管家在迎接林建海的时候,将曲家来求亲一事已经告知了。这会看到满院扎眼的聘礼,心中的气已经无法言说。
一脸温怒的林建海进了屋内,曲继年便一脸笑意的站起了身。
“林贤弟,曲某不请自来,还望见谅。”曲继年拱手行了礼。
林建海自然不买账,他冷哼了一声,怒目而视,道:“曲侯爷好大的手笔,今日是来羞辱林某的吗?”
曲继年闻言,一脸茫然,像是没听懂般,道:“这话从何说起,不知曲某做了什么让林贤弟这般动怒?”
曲继年的明知故问,让林建海的羞恼的程度越发压不住,险些口无遮拦的骂出口。
“你——”林建海压了口气,朝着屋内扫视了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曲笙,眉心蹙动,问曲继年道:“曲侯爷今日带着这些东西来,难道不是来羞辱我家女儿的吗?”
曲继年笑了一声,道:“林贤弟此言差矣,曲某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羞辱。”
林建海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不是羞辱,那曲侯爷带着这些东西来府中,难道看上了我府中的哪个婢女,来给自己纳妾的?”
曲继年和金云斐听到林建海口无遮拦的话,脸色也沉了下去。
“既然林贤弟如此,那曲某也就直说了。”曲继年听着林建海想要兜圈子,往前走了几步,道:“昭儿与笙儿自幼一起长大,说出来虽是有些荒唐,可两个孩子确实情投意合,今日曲某是来给小女下聘的。”
林建海听着曲继年来此的明确意图,许久未曾答话。
屋内的人也都看着林建海,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林建海阴沉脸,曲继年也只是盯着他。虽是知晓自己的话有些为难人了,可两个孩子的意愿需要他来说明。
林建海静默了须臾,朝着会客厅的主位子走去,他将茶盏的瓷盖掀开,轻轻拨动着,弄出了声响。
“曲侯爷真是会说笑,谁人不知你家养了个傻女儿。如今一家人都疯了一样来我林府,说要求娶我女儿,毁我女儿一生。呵,曲侯爷可真是阴毒呢。”
林建海已然是撕破了脸皮。
曲继年闻言,眉心微微蹙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曲笙在外是个傻子,且还是女子,他来帮曲笙下聘,是一点理都不占的。林建海的话,可是一点都没说错的。
“我们家小笙儿哪里傻了?”赵嘉虞不赞同林建海的说法。
这些年,外人是一直说曲笙是个傻子,可只有她们知道,曲笙非但不傻,还极为聪慧。尤其今年回来,她越发的觉得曲笙已经完完全全脱胎换骨。
不论是谈吐还是行事,皆与正常人无异。
林建海闻声看了一眼赵嘉虞。赵嘉虞向来心口如一,直来直去。她见林建海看过来,手抚着隆起的小腹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道:“林叔父不要听信他人胡言乱语,我们家小笙儿虽是不爱说话,但先生常说若笙儿为男子,必有一番作为。这么多年了,您怎么也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觉得小笙儿是个傻姑娘呢?”
“若她真是个痴傻不懂事的,夕昭也不会喜欢她的。这么多年夕昭对她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小笙儿也是最听夕昭话的。自林伯母去世,夕昭便整日睡不安宁,是小笙儿与形影不离,才将她睡眠不好的症状缓解,也是小笙儿当年求了大伯父为林伯母查出凶手,才让她不再每日被恶梦缠身。林叔父,其实一开始我也是震惊的,可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也并非是一时兴起,您就成全她们吧。”
赵嘉虞的说话在理,但重心确是不对,林建海在意的是女子娶女子一事。
林建海看着赵嘉虞,眉头拧在一起,压着火气,道:“她既然不傻,那你怎么不嫁给她?”林建海此刻已经顾不得长幼,言语相冲,目光一直盯在赵嘉虞的小腹上。
他女儿若是嫁给了女人,以后如何能有子嗣绕膝?
“我——”赵嘉虞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曲笙轻拉了一下。
林建海的愤怒她可以理解,但她不想让林建海把气撒在赵嘉虞的身上。
曲继年见状,道:“昭儿是我曲某的义女,若她不愿,我曲某绝不逼迫。但昭儿也曾与我言说不想再与笙儿分开。林贤弟将昭儿禁足府中,想必也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非曲某有意做出此等事来,实在是两个孩子心念所致,若曲某不答应,两个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我都无法估量。”
早先他差点失去了曲笙,后来林夕昭也坚定的与她说了不离开曲笙的话,这两个孩子都十分有主见,若他执意阻拦,会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情,他不知道。
“你管你的女儿,我管我的女儿,如何就分不开了?”林建海确实已经知道了大概,更详细的,他也差不多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