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此刻也有些犯难。
萧通并非一般的武将,因之前想要杜绝他加害女子,他们曲家让其去了寿林。他现下是天子在寿林的眼线,自己的眼线在自己的府中被养女所杀,安能就此罢休。
看着萧冰缨被带走,三人只能先回曲侯府,问问曲继年是否有办法。
三人到了曲侯府门前,下马车时,曲笙打量了一样旁边的马车,是林府的。
林夕昭在进府门前,问了一旁守门的下人,“可知是谁来了?”
“回大小姐,是林相国到访。”下人拱手回道。
曲笙和林夕昭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曲笙又问道:“何时来的?”
“一个时辰前。”
.
乘溪先回了院子,林夕昭和曲笙去了主院的会客厅,这么晚了林建海还在这里,必然是来寻林夕昭的。
两人出现在会客厅前,金云斐便站起了身。林建海来的时候,还算是和气,只是说到林夕昭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淡了下来。
说是要在这里等他的女儿回来。
曲继年着人去叫曲笙和林夕昭,去小宅院那边却没有见到人。林建海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也就没有离开。
这不,一直等到现在。
“父亲,您怎么来了?”林夕昭在府门外的时候已经知晓林建海来了,故而也没有惊讶的神情。
林建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瞧着一旁的曲笙,打量了几眼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们去哪里了?”
林夕昭怔住一瞬,很快便寻了借口道:“女儿丢了一副钗环,和笙儿出去寻找了。”
“可找到了?”林建海质疑的问道。
“找到了。”林夕昭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玉钗。
林建海顺着她的手望去,虽是不信,可也没有再问,他道:“府中账目出了些差错,你跟我回去盘查一下。”
林夕昭闻声柔唇轻抿,这显然是借口。就算府中的账目出了问题,林建海也不会这般深夜来此。
“好。”林夕昭屈膝应道。
林建海看着林夕昭不反抗的跟他回去,瞧了一眼曲笙后,又看了一眼曲继年他们。
林建海来这里并未说原因,但眼下曲继年和金云斐似乎已经猜到了。
“林某就此告辞了。”林建海说着朝着门外走。
林夕昭与曲继年和金云斐行礼后,又看了一眼曲笙。两人此刻也猜测出了大概,曲笙跟着林夕昭走,林建海却在听到脚步声时,回过头,笑的有些微冷,道:“夜深了,笙小姐还在留在府中吧。”
曲笙闻言,抬眼看向林建海。林建海眼中那种已经将事物都看清的眼神,让曲笙蹙起了眉。
林夕昭牵着曲笙的手轻轻捏了捏,对着她轻轻摇头后,跟着林建海走了。曲笙未能跟去。
林建海带着林夕昭出了曲侯府,不多时曲笙便骑马跟了上去,直到看到林夕昭进了林相府,曲笙才折返回去。
曲笙一回府,曲继年便说林建海大概是知道了她们之间的事情了,只是如何得知他不清楚。
“眼下说这些都于事无补,孩儿之前让您准备的聘礼,可都准备好了?”曲笙似乎并不担忧,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金云斐看了一眼曲继年,又望向曲笙,点了点头道:“都准备好了。”
聘礼是准备好了,但却不能明目张胆的送到林府。且送到了,林建海也不会接受,这些曲笙都已经想到了。
她准备聘礼,只是准备在与林建海说清此事时,有一个好的开端。但林建海提前知晓,是她们没想到的。
不过眼下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她需得和曲继年商议。
林府。
林夕昭被带回去已经有一会了,她站在林建海的房中,一直在等着林建海开口问她。
林建海在房中来回踱步,手指背在身后不停的捻动着,他是不知如何开口问自己的女儿。
“父亲是不是想问女儿和笙儿之间的关系?”林夕昭先开了口。
从林建海让管家去寻她,不让曲笙跟去的时候她便意识到了。林建海之后深更半夜的又去了曲侯府,就更加的确定是为此事。
林家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与他对视一眼,脸上没有窘迫之意。此刻的林建海蹙起的眉心,让林夕昭也确定了确实是与此事相关。
林建海沉默着等待着林夕昭继续说下去。少顷,林夕昭迎上了林建海的目光,道:“确如父亲猜想的那样,女儿与笙儿已经互许了终身。”
“是女儿控制不住自己,先主动的。”林夕昭先把曲笙摘干净了。
林建海闻言,眉心蹙动的更厉害了。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满是不信和疑惑。
“曲侯爷知道此事吗?”
“义父已经知道了。”林夕昭如实回道。
“曲继年没有反对?”林建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满是震惊。
林夕昭的心悬着,脸上的神情忧惶道:“父亲可还记得笙儿回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
林建海当然记得,当时他留心疼自己的女儿,让她在府中休息,可才住了一夜她便急忙跑去了曲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