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被亲了一瞬,抬眼去望曲笙,瞧着眉眼间似乎真的没有太多的不适,动作也是稍稍快了一点。
现下时节已经不冷了,可脱了衣服晾了这么久,又受了伤,恐是会染上风寒。
“母亲。”曲笙在林夕昭帮她中衣腰间的襟带时,看到走进来不知站在那里多久的金云斐。
林夕昭听到曲笙唤金云斐,楞了一瞬,转身时看到了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金云斐。
“义母。”林夕昭急忙起了身,也不知道方才曲笙亲她的时候有没有被看到。
金云斐闻言,点点头,看着林夕昭低着头,脸上的尴尬的笑意敛了敛,道:“辛苦你照顾笙儿了。”
自从她们入京,曲笙便一直在承受着林夕昭的照拂。这次眼睛失明,林夕昭更是寸步不离。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她也都看到眼里,可却从未想过她们之间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曲笙方才亲吻林夕昭,她看见了。
方才林夕昭不迎合也不躲避,但看着曲笙脸上的笑意,她知道,林夕昭并不反感她的亲吻。
此刻的金云斐,也忽然想到了年前曲笙让她不要再给林夕昭寻人家,她已经有了人选一事。现下想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她自己吧。
“笙儿……”林夕昭想要说曲笙是她的妹妹,理所应当,可经历了今晨之事,这个妹妹有些说不出口了,“照顾笙儿是女儿应该的。”
曲笙看着金云斐的目光一直在林夕昭的身上寻看,她垂眸一瞬,声音虚弱的道:“母亲,我和夕昭……是我强迫夕昭的。”曲笙担心金云斐会为难林夕昭,她现下还病着,坐起来都有些费劲,恐让金云斐伤害到林夕昭。
曲笙心里也是知道她与林夕昭做下的事,是这礼法森严的国家不允许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觉得既然自己会对同样是女人的林夕昭生出这样的感情,那就证明,它是可以存在的。
就像这世间善恶的交替并存,总有它存在的因果关系。
金云斐听到曲笙提到了早上说的事,抬眼看向了她,“我想和昭儿谈谈。”眼下曲笙刚刚醒来,这事应该是延后再谈的,可眼下看着曲笙提起了,曲继年那边还在愁眉不展,她需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而曲笙苍白的脸色,此时又皱起眉,先于迟缓不知该不该答应的林夕昭,回道:“母亲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正好女儿也听听。”
看着曲笙皱起的眉,金云斐脸色温和的道:“为娘又不是什么猛兽,昭儿也是为娘的女儿——”
“母亲。”曲笙目光坚定的打断了金云斐接下来的话,“就在这说。”
曲笙是不会让林夕昭受到一点的委屈的,且她若不在,金云斐恐怕会以长辈的身份,说服林夕昭离开她,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金云斐听着曲笙寸步不让的态度,看了一眼一旁咬着唇的林夕昭,垂眸一瞬,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夕昭首先想到的是曲笙第一次亲吻她的时候,而曲笙想的则是年前,在离开林夕昭后的每一个想念她的夜晚。
金云斐没有问她们之间有关肌肤之亲这事,两个姑娘,在同一个屋内,已经同床共枕好些年了。姑娘之间的清白之事,在她心中也是模糊着的,她不觉得女人与女人之间会做出什么样出阁的事情来。
两人沉默了须臾,金云斐又问道:“可是在年前便已经开始了?”
曲笙闻言,侧目看了一眼林夕昭,那时候的林夕昭与众位长辈们言谈甚欢,若是在那时候便说开始,那也一定会让林夕昭冠上一个欺骗长辈的名声。
“是在海潮国的时候。”曲笙说的是她眼睛复明的时候,与林夕昭的第一次。
那也是她对林夕昭的占有欲,最为强烈的一日。
她的眼睛好了,忐忑不宁的心终于可以下定决心,让林夕昭待在她身边一辈子。
金云斐闻言,侧目看向曲笙,又问道:“到何种程度了?”
林夕昭的唇瓣此刻是张不开的,但曲笙却是没有一点羞意,像是回答别人的事那般从容,轻声道:“姐姐的贞洁都给我了。”
林夕昭闻言,羞的脸部灼烧起来,但她还是在曲笙的话落之后,补上了一句,道:“是女儿引诱了笙儿,是女儿的错。”
“夕昭。”曲笙不赞同林夕昭的说法,是她色迷心窍,以及对林夕昭觊觎已经的心得不到满足,而做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她引诱了她。
可林夕昭知道,若她不想,曲笙是不敢的,这一点,她在曲笙失明之后已经有所体会。
“好了,你们不用再争了。为娘不是让你们谁来承担错误的,你们都是姑娘,当知清白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多么的重要,以后若是嫁了人,该如何自处,可有想过?”
金云斐此刻已经了解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到达了什么程度,但她不赞同她们二人在一起。
且林夕昭在曲笙那里丢了贞洁,这是让她最为头疼的事情。嫁人倒是也可以嫁,可若是被夫家嫌弃,以后该如何立足?
“母亲,孩儿说了,夕昭不会嫁给别人,孩儿会娶她的。”曲笙显然有些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