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虞半日的兴奋劲,被林夕昭的一句话弄没了。她丧着个脸,腹诽道:“真是人小鬼大,连大伯母都敢骗了。”
三人去膳厅的路上,曲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林夕昭也没有去看曲笙。晚间时候林夕昭沐浴回房,曲笙却不在屋内,问了下人说是被金云斐唤去了。
曲笙坐在金云斐的屋内低头看着地板,金云斐则是无奈的看着她道:“你跟为娘说,到底有没有?”
曲笙下午的沉默,让赵嘉虞信了林夕昭的解释。她是带着任务过去的,自然要把问出的话带回去。
曲笙薄唇微动,道:“有。”
“是哪家的公子?”金云斐这次要问清楚点,她也好相看相看。
曲笙再次低头不说话,金云斐看的有些着急道:“昭儿比你年长几岁,你的婚事可以不急,可不能耽误了昭儿。”金云斐言下之意,若是曲笙没有相看好的,她赶紧托人再找找,总能够找到好的。
“到时候母亲便知道了。”曲笙不愿多说,依旧是原来搪塞的话,她现下也不能说。她总得先要知道林夕昭对她的心思到了哪一步,若是林夕昭愿意与她在一起,她在解决长辈这一关。
不若,林夕昭那边还没有言明,便被金云斐阻拦……
她知道林夕昭速来听她母亲的话,若是金云斐严厉不让她二人在一起,金云斐说服不了曲笙,却是可以让林夕昭听话的。
曲笙回了房间,林夕昭已经躺在了榻上,她站在床榻前脱衣,林夕昭只是静静的看着。
曲笙上了榻,还未靠近,林夕昭便开了口道:“笙儿,永慎伯爵府的火灾,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曲笙手肘撑着挪动的身子顿住,抬眼去看林夕昭。
“我知道你想要为我母亲报仇,可……”林夕昭垂眼,她想说太冒险了,可事情却已经做下了。
若不是赵嘉虞今日无心的话,她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不必担心。”曲笙承认了。
曲笙继续着动作靠近林夕昭,将她揽在了怀里,在她眉眼间轻吻了一瞬道:“不会有人发现的。”
林夕昭知道曲笙做事缜密,只是她这样实在让人担心。永慎伯爵死不足惜,她不会心生怜悯,可若是让曲笙受到波及,她定然是一万个不愿的。
林夕昭在曲笙没回来之前,似乎把事情都缕清了一遍,她试探着又问道:“那两个人,也是吗?”永慎伯爵的两个儿子。
曲笙垂眼,半响‘嗯’了一声。
“笙儿,你……”林夕昭欲言又止,她也知道这事一定不是曲笙一个人做下的。
曲家的几位兄长也一定都参与其中。
“婶婶不会枉死的。”曲笙从认识林夕昭,她每次哭几乎都是因为梁氏的死,原先还只是旁观,后来却被她牵动,她哭一次,她便揪心的疼一次。
林夕昭听到这话,起先还处于担忧和感动之中,可须臾又想起来还有一人。
“不要再继续了。”林夕昭更担心了,宫里还有一个人也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
永慎伯爵一家虽不是什么大家,但因一个贵妃便在京中有了一席说话之地,可见这贵妃的能耐。如今又马上要诞下龙嗣,得宠之势,自不必言说。
若是曲笙不顾一切的除去贵妃,势必要与天子为敌。到时候天子下令彻查,若真查出来,她不敢设想后果。
曲笙凝眸看着林夕昭,须臾便猜出她的担心。
“放心,不会有事的。”曲笙向林夕昭保证。
她们在明面上不是没有努力过,可眼看便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却让她们逃脱了一劫。
开始永慎伯爵府两个儿子的死,或许是一种巧合,可永慎伯爵才出来便死了,皇帝此刻大概也猜测出永慎伯爵府的这四人的死与曲侯府有关。
但眼下京中形式焦灼,各地藩王也有做大之势。
曲继年这些年逆来顺受,皇帝也是看出他不会有反叛之心,对他也放心不少。但即便他不放心,暂时也是没有法子。
皇帝想要把京城几个手握重权的人收回兵权,用以以后慢慢压住这些藩王。在这关键的点上,皇帝不敢轻易再得罪曲家。
曲笙赌的就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笙儿。”林夕昭有些急了,她不愿曲笙和曲家再为她母亲的死冒险。
眼下已经死了四个人,仇恨虽不能用数量来作比较,可林夕昭实在不愿再看到曲家为她杀人了。
“姐姐。”曲笙声音又软糯了起来,眸子也忽变深邃,眸光下移到了林夕昭的柔唇上。
她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一切有她就好,林夕昭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过问,她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林夕昭被曲笙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看的微楞一瞬,随即唇上便温热起来。曲笙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吮吻了几瞬,鼻间呼出灼热的气息,少顷便撬开了林夕昭的齿关,将舌尖探入让林夕昭被迫与她缠绕在一起。
吻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在榻上,在无人来扰之时。
林夕昭原先觉得曲笙的吻,只是在表达对她这个姐姐的喜欢,可此刻她不得不怀疑,曲笙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是男女之情才有的,还是在假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