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又不是只有这一条。
迎亲队伍没有再吹打乐器,直接从这户人家的后门出去,去了另一条街道。待与丧葬队伍拉开足够远的距离后,迎亲乐队又继续吹打起来。
曲钰等人看着前面的迎亲乐队,又回头看了一眼花轿,互看一眼后笑了起来。
赵嘉虞不拘小节,这性子,是他们曲家想要的人。
迎亲队伍半路改道,但因脚程快了一些,刚好在及时之时下轿入门。曲钰着一身宽大的新郎官喜服,背着赵嘉虞进了曲家大门。
此刻的曲侯府也得了消息,赵嘉虞她们,在路上被永慎伯爵府,故意抬棺来冲之事,也全都出门迎接了赵嘉虞。
今日是委屈了赵嘉虞,但进了曲家的这个宅子里,绝不会让她再委屈了。
礼堂上,人多的数不胜数,看到曲钰背着新娘子过来,全都让开了道路。曲钰在礼堂前将赵嘉虞放下来,改为了横抱。抱着赵嘉虞跨了火盆,进入了礼堂。
高堂落座,新人跪拜,在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后,赵嘉虞被人群簇拥着,进了洞房。
林夕昭和曲笙也随着进入,赵嘉虞被拥来拥去,好不容易进了洞房,在被林夕昭逗了几句后,自己差点就把盖头掀起来了,还是曲钰手快一把按住了。
洞房内的人,随即哄笑一堂。
曲钰笑着向林夕昭和曲笙行礼道:“两位好妹妹,就放过我们吧。”
林夕昭倒也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就是最后他们喝交杯酒的时候,林夕昭让他们二人接个对联。赵嘉虞虽然读了书,可她速来不爱吟诗作赋,可不就一下子让她急了起来。
对联对不上,交杯酒喝不得,那这洞房可怎么入?
林夕昭闻言,笑道:“那我们就来个简单点的,就考考我们的新嫂嫂,诗经学的如何,怎么样?”
林夕昭话落,一屋子的人便附和说好,随即都静下来等待着了。林夕昭明亮而温柔的双眸微动,双唇抿动,道:“看此时桃花灼灼,宜室宜家。下一句是什么?”
盖着红盖头的赵嘉虞闻言,脑袋还没有形成思考,耳朵进去嘴巴便对出来了,“卜他年瓜瓞绵绵,尔炽尔昌。”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对话这般的快,但笑不语,众人也都哄笑一堂。而赵嘉虞也后知后觉,知道林夕昭在诱拐着她说延绵子嗣之事。得亏有个红盖头遮挡,不若她这闹红了的脸,便被众人看见了。
在赵家时,新郎官也没被怎么为难,可到了这儿,新娘子却被小姑子为难了。曲钰看着赵嘉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害羞极了,忙向林夕昭行礼,笑道:“算四哥求你们了,快别为难我娘子了。”
林夕昭自然见好就收,她低头看着赵嘉虞,笑的温柔,道:“好啦,那就不打扰四哥和四嫂的良辰了。”
曲笙站在林夕昭的身边,听着林夕昭这般逗弄赵嘉虞,也跟着笑了起来。
屋内的人随着林夕昭出去,也全都出去了。大婚热闹热闹就好,可不能耽误了新人的良夜。
林夕昭出了洞房,去了宴客厅堂。若是林建海不来,她便要与曲家的主桌坐在一处,这来了,自然要与自己的父亲坐在一起。
而曲笙此刻也不会顾及到礼节,随着林夕昭去了林建海那桌。
“阿姐,听说嘉虞姐的花轿,遇到了永慎伯爵府下葬的队伍,是不是真的?”林夕瑞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想要在林夕昭这里证实一下。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他一眼,轻嗯了一声。这话不能多说,也得亏赵家的人不计较,若是换做一个书香门第之人,定然是要闹上一番的。
她原是想着,永慎伯爵府会闹些个乱子出来,竟不想做下这种令人意想不到之事。
喜宴上,因林建海在,只在曲钰敬酒时,几个小辈才浅饮了一杯。但当林建海被曲继年请走之后,林夕瑞便撺掇着曲笙,两人痛饮了起来。
今日是喜酒,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被长辈怪罪。
林夕昭看着两人喝的开心,也没有言语阻拦,只让她们量力而行,而她只浅饮了一些。
宴席散罢,林夕瑞喝多了被林建海带走,而林夕昭因曲笙喝的有些意识不清,也没有再回相府。
曲笙被送去了盥洗室,原本她是想要亲自去伺候她的,但想到曲笙之前的抗拒,便只能让金云斐接手。
金云斐让下人把曲笙放进盛着温水的浴桶之内,自己卷了袖口帮着有些醉态的曲笙擦着身子。
金云斐一边帮曲笙搓着背,一边絮叨着一些琐事:“嘉虞和钰儿的婚事结束了,昭儿也该寻看寻看了。”
赵嘉虞与林夕昭一般大小,她虽有私心想要留林夕昭在身边几年,可就算是生母,也是被人说道的。
林相府没了当家的主母,林家近些的又只有这一脉,梁家那边也多次说过,让她帮忙相看,她是真有些着急了。
原本眼睛微眯有些醉态的曲笙,在听到自己的母亲说林夕昭的婚事后,睁大了些许。
“母亲,夕昭的婚事暂时不要提了。”曲笙的声色不算温和,但也没有太过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