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桌上的糕点,再没有动过。
“是糕点不合胃口吗?”林夕昭聊天的空隙看了一眼曲笙。
曲笙闻言,抬头与她对视一眼,看着林夕昭眼里的关切询问,犹豫了一瞬道:“饱了。”
吃饱了。
曲笙这些日子的食量,林夕昭已经摸了个大概,怎么会忽然就小了呢。
难道这些天一直在迎合着她的估量吗。
“好,若是想吃其它的,就告诉我。”林夕昭走过去,轻抚着曲笙的脑袋说道。
曲笙点点头,继续看书。赵嘉虞听着两人的对话,故意伸了个懒腰道:“哎呀,忙了一天,在这硕大的京城中东奔西跑的,也没有人心疼心疼。”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向她,笑道:“要不要差人叫四哥来?”
赵嘉虞闻声像吃了憋一样,看的萧冰缨和林夕昭都笑了起来。
“现下天色还早,午膳就在这里用吧。”林夕昭也知道赵嘉虞是饿了,吃了早膳才从这里离开,去了萧府自然不会再吃。
赵嘉虞点点头,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萧冰缨有些犹豫了。
“我午膳就不在这里用了,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想先回去。”萧冰缨与林夕昭她们也不会别扭。
“也好,乘溪姑娘那边还需要你的照看,早些回去吧。”林夕昭没有阻拦萧冰缨,府中有病患,自然是要上心些的。
萧冰缨走后,赵嘉虞便留在了相府。几个人去了膳厅,相府的两位公子也在。膳桌上除了林夕昭询问曲笙要不要的声音,便再无多话。
用过了午膳,赵嘉虞捂着吃撑了的肚子,跟着林夕昭她们回了院子。
“还是相府的东西好吃。”赵嘉虞感叹道。一到屋内,便寻了林夕昭外间屋子的躺椅躺下了。
林夕昭牵着曲笙坐下,吩咐人去准备了些茶水来。
“欸,我瞧着夕宽挺好的一孩子,怎么就会跟我表弟那种人勾搭上呢。”赵嘉虞躺在躺椅上,回想着用膳时,林夕宽规规矩矩的模样说道。
林夕昭闻言,侧目去看她,她知道林夕宽为何讨厌她,但却不知道林夕宽拿了银子想做什么。
从小林夕宽的胆子便小,但却是个十分听话的孩子。这些年在府中,她们之间也是姐弟友爱,但自从他中了举人之后,于家又频繁的来此,她们之间便渐渐出现了嫌隙。
她想,于家固然是起到了作用,但却不应该只是于家三言两语便能离间她们的。应该是林夕宽,一直隐藏着心中对她的恨意。由于家添油加醋后,将其引出来的。
就像今日,明明林夕宽还没有原谅她,但却做出了一副听话的顺从的模样。
说来林夕宽的模样,倒是更像于氏。
赵嘉虞自言自语着,林夕昭也没有接话,赵嘉虞的脑袋里转了转,又想到一件事情,“夕昭,你说我阿姐对乘溪姑娘,是不是太过在意了?”这话她上次就有说过。
她今日去的时候,萧冰缨原本是让她一块去看乘溪的,可却在得知乘溪还在休息时,连屋都不让她进。
好歹进去喝口热水吧,她又不是小孩子大吵大闹的会吵醒乘溪。
“怎么说?”林夕昭接了赵嘉虞的话后,将丫鬟端来的茶水,倒了一杯,递到了曲笙的身前小声道,“有些烫。”
曲笙接过,点点头。
赵嘉虞仔细回想,说不出来什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萧冰缨看乘溪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躲闪,像是心虚。
她承认乘溪生的模样确实看好,但也不能让她阿姐不敢与之对视吧。
要说模样,萧冰缨的模样也是不差的。不过她觉得最好的看的,还是林夕昭。不仅人美,心也美,总是可以为她答疑解惑。关键是脾气还好,让她这个时不时会暴躁的人,每次都能听她的话,安静下来。
“兴许是我想多了。”赵嘉虞否定了心中所想,“我想让我母亲为我阿姐寻一门婚事,你觉得哪家的公子配得上?”赵嘉虞转移的话题。
“冰缨的婚事,你和伯母做的了主吗?”林夕昭将倒好的茶水递过去,赵嘉虞也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双手接过,剥开瓷盖吹了吹,喝了一口:“烫烫烫。”
林夕昭都回过身了,听到赵嘉虞说烫,与曲笙一起回过头去看她。
赵嘉虞张嘴急促的呼气,将烫的唇瓣吹了吹,瞧着两人都在她看她,“欸……”赵嘉虞方要说自己没人疼,林夕昭能提醒曲笙,却不提醒她,但想到林夕昭总会拿曲钰来说她,索性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么大的人,都要成为我们的嫂嫂了,也不小心着点。”林夕昭故意笑她道。她看着赵嘉虞把话憋回去的神色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赵嘉虞闻言,吹着茶水的嘴,腾出空闲,回道:“我是大了,可小笙儿不是也大了,你能提醒她却不提醒我,瞧瞧多偏心。”
林夕昭闻言,微怔一瞬,看向了曲笙,而后笑道:“笙儿还小。”
林夕昭的一句还小,让曲笙听在心里,忽觉有些不舒服。她年纪比她们是小了几岁,可也懂得的事情,却不一定比她们少。
赵嘉虞也不戳破林夕昭就是对曲笙偏心,继续着方才的话题,道:“阿姐的婚事,我们是做不了主,但也要提前为她寻一门好人家,不若到时候就算是我舅母同意了,一时也挑不出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