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海潮国即便知道她的境遇,也不会出面为她说什么的。
海潮国的这位公主, 能歌善舞,更精通音律。昨儿夜里, 萧耀才便是让她去唱曲。她却因感染了风寒,嗓音沙哑, 惹恼了萧耀才,这才被罚着穿着单薄的衣裙,站在外面淋雪。
林夕昭看着萧冰缨起了身,又瞧着她回头看时,道:“冰缨若是有事就去吧,这里有嘉虞陪着就好。”
林夕昭似乎看出了萧冰缨很在乎这个海潮国的公主,同在一个屋檐下,既是有事相求,那能帮的,萧冰缨自然会帮。她知道她的品性,这会自然不会故意去拦着她。
“好,你们在这里坐会,我去去就回来。”萧冰缨看着林夕昭说道。转身前都没敢去看赵嘉虞,生怕她在细问她要去做什么。
“欸,就这么走了?”赵嘉虞看着萧冰缨拉开房门,还未看清外面的来人,萧冰缨便将门关上了,好似生怕她们知晓外面的是谁一样。
林夕昭闻言,将方才听到皇帝特赦永慎伯爵的事,暂时抛诸脑后,替萧冰缨解围道:“你还不准人家冰缨有事做吗。老实交代,昨儿怎么就答应四哥了?”
林夕昭将话题引到了赵嘉虞的身上,赵嘉虞闻言,立时窘迫起来,低下了头,伸手摸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想以此躲过林夕昭的追问。
林夕昭看着赵嘉虞故意去吃东西,笑道:“四哥说后日下聘,你们要年前大婚吗?”
赵嘉虞吃着东西,听到说年前大婚的事,忙转过了头,问道:“曲钰告诉你们的?”
“没有,我猜的。”林夕昭温声回道。
下聘的那日,估计也会商议着大婚的日期。
“哦,应该是在年前吧。”赵嘉虞的话语又开始含糊不清。
林夕昭闻言笑到:“那我和笙儿,是不是可以提前叫一声四嫂了?”
赵嘉虞听到四嫂,眼睛睁大了一瞬,脸上很快便红了一片。
三人在萧冰缨的房中坐着闲聊,等了许久不见萧冰缨回来了,赵嘉虞便说要去看一看。
萧冰缨与她一起长大的,她怎么不知道她在府中那么多事。赵嘉虞拿了一块糕点,出了房门去找萧冰缨去了。
“欸,我阿姐呢?”赵嘉虞逮着一个院里打扫的丫鬟问道。
丫鬟欠身回道:“大小姐应该是去乘溪姑娘那了。”昨晚萧冰缨把人抱回来,今儿都快晌午了才送回去。
因海潮国的公主并不是被赐婚,这里是天晟国,自然也不会唤她为公主,只当平常的姑娘唤着了。
这会家中来了客人,萧冰缨不会出府,应该就是去乘溪姑娘那里了。
赵嘉虞闻言,问了住在哪个院子,刚走了几步,又收住脚,转过身,问道:“我阿姐在府中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去这位乘溪姑娘那里?”她喝醉酒的那日,醒来不见萧冰缨,那会都晌午了,能有什么可忙的。
不仅如此,好像在很久之前,萧冰缨做一些事情,就有避着她的嫌疑。
“奴婢不清楚。”丫鬟也不清楚,主子的事情,她们做奴婢的不敢随意打听,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被问就说出去。
赵嘉虞没有得到设想的答案,眸光动了动,决定自己去看个究竟。
赵嘉虞出了院门,没走几步便看到了疾步而来的萧冰缨。
“你怎么出来了,夕昭和小笙儿呢?”萧冰缨迎面便看到赵嘉虞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看着她。
“你去哪了?那个姑娘和你走这么近吗?”赵嘉虞对于方才来的唤她的那个小姑娘说的话,有些不解。怎么发了烧,要来寻萧冰缨,不应该是差人去寻大夫吗?
萧冰缨闻言,脸上神情不自然了些,答非所问道:“她……她发烧了,我过去看看。”
“她发烧,请大夫啊,叫你过去做什么,你是她的退烧汤药啊?”赵嘉虞说话间,一直打量着萧冰缨的神情。每次一提到这个乘溪姑娘,她就有种看到萧冰缨做贼的感觉。
对,就是做贼心虚。
“母亲不让请。”萧冰缨看着赵嘉虞像审犯人一样问她,直言道出了原因。
萧家主母巴不得她快点死了,也省得她提心吊胆的,生怕她的身份,给她们萧家惹出什么祸事来,影响了萧通的官路。
赵嘉虞闻言,脸上有了一丝骇然,问道:“为什么?”
皇帝赏赐的,她们这般对待,就不怕出了事,大内寻她们问话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回屋说。”萧冰缨说着往前走去。
赵嘉虞蹙在原地,设想着几种可能。她的这个舅母心肠不好,她是知道的。萧冰缨这些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可也没有到生了病不给寻大夫的程度。
“嘉虞?”萧冰缨走了几步,察觉赵嘉虞没有跟上来,眼睛还朝着乘溪所在的院子望着,唤了她一声。
赵嘉虞闻言,收回目光看向萧冰缨,眼里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了。
赵嘉虞跟着萧冰缨回了房内,门才关上,赵嘉虞便急忙问道:“舅母为什么不给乘溪姑娘寻大夫?”
萧冰缨看着赵嘉虞依旧不忘此事,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乘溪刚来府中的时候,水土不服的严重,在路上的时候,是有随行的大夫医治的。到了这里,开始府中的人,还会请大夫给她医治,但到后来看着她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便也不管了,连大夫都不给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