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了?”皇太后轻声询问。
此刻众人闻言,全都看向了皇帝和皇太后。曲继年和程国舅,想要继续审理,而永慎侯和皇贵妃则站皇帝那一侧,想要把案犯先羁押起来。
“儿臣觉得头晕,想回寝殿歇息。”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来。”皇太后侧目对着身边的内内监官说道。
内监官得令,忙低首,退后几步,去寻太医去了。
“陛下既然不舒服,还是先去殿中休息,让太医先诊断一下,哀家让人去寻龙辇过来,待会再回寝殿,”皇太后不是非听不可,但皇后求的事,她也不能不做,也就只能帮曲继年到这里了。
天晟皇帝闻言,便随着皇太后进了殿中,坐下没一会儿,太医便过来了。皇帝抬头一瞬,看到隆朗还在,便眼神示意人,把隆朗押下去。
可当侍卫想要押走隆朗时,曲继年直接出声道:“陛下,杀人犯隆朗还未将犯罪始末说清楚,不能带走。”
“曲继年!”
太医才到皇帝身边,便被皇帝吼的背着药箱跪在了地上。
“陛下,隆朗只是一个侍卫,他与林相国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林梁氏,还请陛下准许臣带回京兆府衙详审!”曲继年寸步不让,拦住了要带走隆朗的两名禁卫军。
天晟皇帝闻言,愤怒的拿起龙案上的东西,朝着曲继年扔去。曲继年不躲不闪,直接被砸中的脑袋。
砚台是重物,曲继年挨了一下,额间只片刻便渗出了血来。
天晟皇帝见曲继年脸上有了血痕,却还拦住去路,起先还被自己的失手吓了一跳,而后再看着曲继年倔强的样子,气的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拂掉,想要借机让众人感受到他的愤怒,用以打消他们想要继续审理的想法。
但殿内的人,却是都纹丝不动。
天晟皇帝坐下后,气的胸口起伏,看着曲继年还拱着手行礼,额间的血慢慢留了下来道:“来人,曲卿受伤了,送他出宫回府休息。”
“陛下!”曲继年自是不会出宫。
“朕说了,曲卿受伤了,送他出宫!”天晟皇帝现下只能用着自己的皇权来压曲继年。
曲继年在这殿上是不敢动武的,他虽然是一方侯爵,可她们曲家世代忠良,从未有反叛之心,今日在这殿上若是动了武,便可被人扣一定反叛罪名。
“皇后娘娘到。”外面值守的内监官,在看到皇后的凤辇后,开始传报。
“皇后来做什么?”天晟皇帝听到通禀,侧目往外看了一眼,此刻禁卫军正在和曲继年僵持着,“先送曲卿出宫。”
方才皇太后和程国舅忽然过来,打断了他方才的决断,这会皇后又过来,皇帝必然会多想。而皇太后方才看到皇帝愤怒的样子,也不敢随意搭话了。
禁卫军想要送曲继年出宫,但曲继年却不动。曲继年在朝中官阶不高,但谁也不敢轻易动他。他身后是曲家军,若他在京中出了事,必然会导致寿林地的曲家军有所动作。
两方僵持之际,皇后进了殿内。皇后扫了一眼殿内的人,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臣妾参见母后,参见陛下。”皇后欠身行礼,身后还带着一个人。
梁家大舅,梁连尚。
众人对着皇后行礼,皇贵妃也起身行了欠身礼。
皇太后颔首,皇帝便问道:“皇后来此做什么?”
皇后直起身,看向皇帝,道:“陛下,梁知州为其亡妹之死求到了我那里,说是拿到了林相国继夫人于氏的口供。”
皇帝闻言,蹙起了眉头。
皇后继续道:“此口供,臣妾也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于氏与皇贵妃和永慎侯勾结,蓄意杀害梁氏。还有对林相国嫡女林夕昭,和正毅侯之女,曲笙下药一事。”
“陛下,恳请您为微臣的亡妹做主!”梁家大舅从进来便跪在了地上,这会从袖中掏出了于氏画押的口供,用双手举了起来。
两方话落,皇贵妃和永慎侯,脸上便露出了惊惧之色,皇帝也侧目看了一眼皇贵妃,两人眼神交涉一瞬,皇贵妃便又将微动的身子,站了回去。
皇帝的眸光微动,蹙着眉道:“呈上来给朕看看。”
掌事内监官闻言,走过去拿起呈到了皇帝眼前。皇帝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梁连尚,接过于氏的口供看了起来。
直到看到他要将林建海等人封王的事情时,才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贵妃。
贵妃虽不知上面写的字,但若是招供,自然是会把她们所说所做都写在了上面。她此刻也只能沉默等待着皇帝接下来的要下的命令。
“来人,将皇贵妃和永慎侯压入天牢,听候发落。”皇帝看着眼前的画了押的口供,只能先将贵妃关押起来,等着日后再想办法。
“陛下。”皇贵妃一听自己要被关押到天牢内,顿时慌了。
而永慎侯在听到梁连尚拿到于氏口供之时,便已经不做挣扎的准备了。
皇帝侧目抬眼看了一眼皇贵妃,神色并无怒气,只是蹙着眉。之后皇贵妃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