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虽然没有得到凶手的任何讯息,但却知道了梁氏的死不是意外。而曲继年所设下的局,也证实了这一点。
几年前的案子,想要重查,并不容易。他们紧凭只言片语,和林夕昭的怀疑,便寻得一些线索,已经实属不易。
当初曲继年答应接下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曲笙在旁不断的游说,才让曲继年拿着老脸去争得了机会。
梁家舅父那边现下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但这不代表他们会沉默到底。曲继年已经派人联络,这两日便会进京。
林夕昭看着曲笙玩的开心,起身走过去,掀起了裙摆,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林夕昭将鞋履脱下,撩了撩裙摆,将一双洁白的玉足也放在了水里。
曲笙望着林夕昭在夕阳的照耀下,温柔的脸颊过分的红润。曲笙看的一时楞了一会,瞧着林夕昭似乎有些热,拿着手扇着微风,急忙将自己脑袋上的荷叶,给了林夕昭。
林夕昭脑袋上多了荷叶遮阳,笑着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将荷叶放在一旁,往曲笙的身边挪了挪再次拿起荷叶,将两人一起遮挡住了。
曲笙望着林夕昭脸上的笑容,心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对林夕昭温柔的笑意,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了。林夕昭只要对她笑,她的心里就会柔软起来。
“怎么了?”林夕昭看着曲笙一直看着她,轻声询问。
曲笙闻言,愣住的神情收起,将脑袋低下,看向了荷塘里的凉水,却在看到林夕昭在水里摆动的玉足,再次看楞了一瞬,而后将目光瞥向了别处。
林夕昭看着曲笙今日总是发呆,还以为她不高兴。少顷,她弯了腰,将荷塘里的水捧了一小捧,撒在了曲笙的身上。
曲笙没有防备,沾到凉水缩了下脖颈,侧目时看到林夕昭正对着她笑,愣住须臾,也弯腰把荷塘里的水捧起,撒在了林夕昭的身上。
林夕昭躲避间,笑着直接将荷叶扯过挡住,趁势又捧起了水撒了回去,两人就这样玩着水,弄的身上也都湿透了大半。
最后还是林夕昭笑着喊停,曲笙才将手里的一捧水放下。
曲笙先起了身,光着脚丫把林夕昭扶了起来,看着两人脑袋上都顶着半湿的发丝,想要互相笑对方的时候,听到了于氏的声音。
“怎么玩起了水,这水又脏又臭的,还有没有一个大家小姐的样子,万一让人看到,我们林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于氏尖酸的话语从曲笙的身后响起。
荷塘里虽有淤泥,但上面一层水却是清澈的。再者在这林府的花园旁,除了林家的人,谁又会过来?于氏的话像是在故意找茬一样。
林夕昭此刻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曲笙回头时,唇角处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她望着这个女人,心里生出了厌恶。
“于姨。”林夕昭行了礼,虽然怀疑于氏对她和曲笙下药,但却没有十足的证据。此刻这个女人过来,少有的说着对她言语挑剔的话。
于氏闻言,看着林夕昭一副柔弱,像极了她母亲的样子,瞥了一眼后,道:“你父亲让我查了府中下人下药的事,是有那么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但是也没有拿到证据。人我已经轰出去了,以后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才是。”
永慎侯的事不仅没有办成,还让林建海说道了一顿。在厅堂里的时候,是给了她脸面,可关起了门来却又将她训斥了的。虽然只是轻责,但她管家的权利有一半落在了常管家的身上。后厨采买等,她是插不上手了,于氏也将怨气,撒在了林夕昭的身上。
林夕昭闻言,低头声色虽是温柔,可却没有了以往的恭敬,说着面上客气的话道:“让于姨辛苦了。”
她虽没有证据,但却已经有所怀疑,且有一半以上的把握,是她做下的,想让她像之前那般待她亲和是不可能了。
于氏望着此刻的林夕昭,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恭顺的模样,也有所收敛了气焰,道:“你说永慎侯府有什么不好的,他儿子虽然不行,可你若是嫁过去,生个一男半子的,也好承袭了她们家的爵位。且你两个弟弟,也能得你照拂不是。现下好了,梁子结下了,这辈子怕是没有这么好的人家了。”于氏对此还有些个惋惜之意。
于氏说着一些让人倒胃口的话,林夕昭蹙起了眉头,抬头与于氏对视一瞬道:“所以于姨这次让我过去,是知道永慎侯家的公子在的?”
于氏闻言,忙道:“我可不知道,你别冤枉人。我若是知道永慎侯,这般用尽心思,我当初就不会听你的话直接拒绝了。也不至于让他们家走了这条路。”于氏最后一句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好似真的不知情一样。
林夕昭不说话,虽然没有做出生气的神色,但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已然说明她生气了。
于氏见状,方要继续说些缓和的话,便感觉自己腰间疼痛一瞬,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曲笙不知何时站在于氏身后,抬起脚便把她踹进了水中。
于氏不会水,在不深的荷塘内挣扎扑腾着,脸上也挂了水草和淤泥,伸着手呼叫。林夕昭看着荷塘里的于氏一眼,愣住一瞬,又慌乱的看了一眼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