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和曲笙回房时,林夕瑞一直在房外等着。以前为庶子的时候,从未来过这里,虽然这里比不上相府,但此院落却别具一格,他踏进来的时候,便格外的喜欢,以前主母待他也好,他对这里的喜欢就更加的强烈了。
他为男子不敢乱走动,便想要自己的姐姐带他逛一逛。
“阿姐,你怎么了?”虽是上了夜幕,但林夕昭走进之后,林夕瑞便看出她哭过了。
林夕昭闻言,望向自己的弟弟,楞了一瞬,问道:“夕瑞寻我有事吗?”
“哦,没事,就是来看看阿姐。”林夕瑞没有拆穿林夕昭哭过的事,他看了一眼曲笙,眸光微敛,又故意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偷吃好吃的去了?”
林夕昭闻言,被他逗笑了,道:“屋内还有枇杷,你要吃吗?”
“不吃,我屋里也有。”林夕瑞撅了撅嘴,“既然没好吃的,那我回去了。”
林夕瑞说完,转身便要离开,但却被林夕昭唤住了,“夕瑞,真的没事吗?”
林夕昭带他来这里,自然是要照顾着他的。
林夕瑞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哦,对了,有好吃的给我也送一份,别总是便宜这小丫头了。”
林夕瑞故意岔开了话题,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姐姐对他是好,可跟曲笙相比,还是差点。
“知道啦,快去休息吧。”林夕昭笑着摇了摇头,也幸亏曲笙不知争抢这些,若这两人都这般,她还真吃不消。
林夕瑞走后,林夕昭让人备了些热水,她让曲笙先去沐浴,自己则回屋内给曲笙收拾了一下衣物。
她们还要在这待上些时日,天也渐渐热了起来,曲笙的衣物是金云斐给她收拾的,也不知道这季节都合不合适。
林夕昭帮曲笙理好了衣物,进了浣洗房内,听到水声时,笑道:“我不会看你,再泡一会吧。”
曲笙闻言,半信半疑的又坐了回去,少顷看到林夕昭将衣物搭在了屏风之上。
“衣服放在这里,要擦干了再穿。”路上在驿馆的时候,有丫鬟伺候着,她倒是省心了不少。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丫鬟看得,她却看不得。
林夕昭出去没多久,曲笙便穿好了衣物回了房中。看着屋内还在发呆的林夕昭,曲笙走过去,望着似乎还沉浸在梁家几位舅父的话语里的林夕昭,打断道:“渴。”
林夕昭闻言,抬起了头,看着曲笙因泡澡而粉红的两腮,睫羽轻眨,恍惚一瞬,站起身给曲笙倒了一杯茶。
“等一下。”林夕昭看着曲笙要端起热茶喝,唤住了她。
曲笙闻言,伸手的动作停在半空,不解的望向林夕昭。
“方才刚添的茶水,太热了。”林夕昭说完,又拿了一个杯盏,一边吹着,一边来回的在两个茶杯中倒来倒去。
从小到大,只要有林夕昭在,曲笙便被照顾的舒舒服服的,连喝水防止烫伤她这样的事,林夕昭都十分的在意,这大概就是痴傻的孩子,应有的特殊待遇吧。
曲笙有时候再想,若是她真的是个傻子,林夕昭还会这般待她吗,可转念一想,她现下在她眼中不就是个傻子吗?
看着曲笙将温热的茶水喝下,林夕昭唇边浅笑,嘱咐她先休息后便出了房门。
曲笙今夜没有早睡,她一直在等着林夕昭从盥洗室回来,只是左等右等不见林夕昭,她便想起今日梁家的几位舅父,与林夕昭说道她生母死的蹊跷一事。
林夕昭的生母虽然看起来柔弱无力,但性子却是十分的要强,马术也是一等一的,怎么就会被马甩下来,还正巧被马蹄践踏到?
曲笙虽然知道了大概,但还未得到确切的证据,至少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这个凶手绳之以法。
不过若是梁家有了证据,即便官府动不得,只要林夕昭想要这人死,她不介意亲手帮她结果了杀母仇人。
曲笙穿上了外衣,出了房门,去了盥洗室门旁。
站在两边的丫鬟见曲笙过来,欠身行礼,曲笙看了她们一眼,推门而入。
“是笙儿吗?”曲笙因练武的原因走路很轻,林夕昭早已经熟悉了她的脚步声。
曲笙听到声音,望着屏风内的身影,停下了脚步,轻嗯了一声。
林夕昭闻言,从水中站了起来:“是在担心我吗?”林夕昭擦着身体,光着一双湿漉漉的玉足便走了出来。
曲笙原本低着头,在听到声音抬头的一瞬,看着不着寸缕的林夕昭立在她的眼前,不知怎么,身体微颤,怔住一瞬,忙将目光瞥向了别处。
看着脸色不对的曲笙,林夕昭更是担忧了,忙往前走了几步,问道:“怎么了?”
第20章
曲笙低头不语,也不敢去看林夕昭,林夕昭看着曲笙微红的脸颊,很快便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林夕昭没有说话,拿了屏风上的衣物穿上,系好腰间的襟带,才柔声道:“吓到你了?”
她明知曲笙容易害羞,不该不穿衣物便出来的,方才也是怕曲笙太过担心她,才急忙出来让她见到的,谁知竟还吓到了她。
曲笙闻声,余光瞥了一眼,知晓林夕昭穿好了中衣后,才慢慢抬起头,又摇了摇头。
她杀人都敢,又怎会吓到,只是方才她是第一次这般见到这样的林夕昭,不免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