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对沈流年她那是女主滤镜,对太女姐姐,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一种天然的好感。
云承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其实,孤不想让你去就藩。”
“嗯?”云丞淮猛地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
“孤以为,孤可以永远保护你的。”
云承继扭头看向亭子边的莲花池,里面还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死寂一片,跟她的心一样。
云丞淮张了张嘴巴,还没有说话,只听她继续道:“可是孤的阿淮长大了。”
“我......”云丞淮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况且她不是谁的,她就是她,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生活。
“阿姐,我们都长大了。”
她只能这样说,成长过程中,总是不免离别。
云承继看着她,忽然笑了,“你安心去就藩,上都城有孤在。”
她看到太女姐姐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云承继此刻的想法确实很危险,阿淮离开了,她就无所顾忌,能为所欲为了。
她们以为是什么保住了她们的命?是她的善良吗?
云丞淮不知道太女姐姐的想法,她想起了一件事,觉得要让太女姐姐知道。
“阿姐,姚厘说,阿娘去世之前,继后的家里曾往宫里送过药。”
云承继注视着她的眼睛,“孤知道,但那药不是给阿娘的。”
“嗯?”
当年鲁国公府送进宫里的药不止一种,有让人假孕的,有害人于无形的,还有助孕的,各种各样的药有很多。
那些药害死了不少嫔妃跟皇女,而继后要不是有了老七,就算出身鲁国公府,也别想当上皇后。
所以阿娘的死跟继后没有关系?云丞淮蹙眉道:“可我听说阿娘那时很健康。”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
云承继垂了垂眸子,然后笑了起来,“阿淮果然长大了。”
开始调查阿娘当年的事情了,为阿娘做主了。
“十二......不,应该说是十三年前了。”
云承继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十三年前,云丞淮才八岁,在得知阿娘去世的消息后,直接高烧不退,昏迷了三天没有醒。
太女得知妹妹生病,要去探望,结果被拦了下来。
不到二十岁的太女云承继,觉得不对劲,就拿了剑强闯了进去,发现妹妹的头上包着白纱,这才知道是老五把妹妹推到了池子里。
皇宫因为皇后去世乱糟糟的,老五直接上门找麻烦,那些皇女都把太女跟云丞淮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认为她们就是出身好,自身没有能力,要不是有个当皇后的娘,怎么可能当太女,还能受封一整个湘州。
云丞淮与众皇女不熟悉,平日里除了上课也不怎么接触,学习方面,经常被老师夸赞,多的是皇女看她不顺眼。
老五那个人,又高又大的,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被人稍微一挑拨,就来找事了。
云丞淮性格比较孤,也不是孤,就是跟她们格格不入,老五见她不搭理自己,恼羞成怒之下,就把她给推下水池了。
尽管旁边的奴婢救的快,可她的脑袋磕到了池子边上,流了很多血,还失忆了。
“失忆?”好狗血的梗,云丞淮挑眉,“怪不得记忆里只有阿娘去世后的画面。”
云承继却盯着她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至今,你都没有想起来。”
呃......她回避了对方的眼神,她不是前身啊,怎么可能想的起来,还好她有前身的记忆,不然太容易露馅了。
她尴尬笑了笑,然后又认真道:“还有呢?”
“还有......”
云承继知道了真相,持剑去找老五,得知老五在太极宫,她就知道皇帝要护着老五。
知道皇帝在御书房后,她直接去了御书房,当时里面还在开小朝会。
她拿着剑就走了进去了,路上还杀了人,阻拦在她面前的人,都让她给杀了。
其实除了御书房的几个内侍,并没有人敢阻拦她,她是东宫太女,是未来储君,还是大权在握的储君。
云承继走进御书房内,有人质问她是不是要造反。
她剑指皇帝道:“交出老五。”
皇帝怒极道:“小九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儿伤,你难道还要老五偿命吗?”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云承继顿了一下,“那个时候,外祖刚得知噩耗,晕倒在了家里。”
要是外祖在,定然不会让她们两个受此委屈。
她用剑指着皇帝,周边有好几道声音指责她,也有沉默跟劝阻的。
那些声音在她的耳边嗡嗡的,她只记得自己红着眼睛回头嘘了一声,一步一步的走近皇帝。
“只是一点外伤?发烧两天了叫外伤?别说只是外伤,哪怕她掉了一根头发,孤也要她偿命。”
皇帝怒吼,“老五也是你妹妹。”
“她不是。”不是比声音大吗?云承继的声音更大,还一剑把皇帝面前的杯子砍成了两半,“孤的妹妹只有阿淮一人。”
“若陛下不能为阿淮做主,那孤会成为能为阿淮做主的人。”
她的话很明白了,历史上弑姐囚母上位做皇帝的不是没有,而她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