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以后是要是许拓喜欢上沈流年,那就是她的情敌。
该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成亲,单身到现在,是为了等沈流年吧?
只是想想,云丞淮就笑不出来。
“殿下玩笑了,臣......臣只是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云丞淮摇头道:“子玉此言不对,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人家姑娘喜欢你,你又喜欢人家姑娘就好了啊。”
她本来想劝许拓成亲的,但她还是没有那么没道德,劝人家盲婚哑嫁。
哪知许拓听了,眼睛一亮道:“对,正如殿下所说,臣想娶一个喜欢臣的姑娘,而臣也喜欢她,日后携手一生。”
总不能跟母亲和娘亲那样,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各司其职,像是同僚,这或许是她唯一不想听家里话的地方。
说起这件事,许拓的脸变的通红,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这么直白。
只是许拓没有听过这种言论,才会有眼睛一亮的感觉,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云丞淮还没说话,这时,沈流年带人走了进来。
看到许拓,沈流年没有惊讶,只是她有事情找云丞淮。
“夫人,你怎么来了?”她忙起身扶住沈流年。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沈流年的身子越来越稳了。
这个时候,就算去就藩,路上只要注意,不遇到什么天灾,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两人现在就是在等,等皇帝熬不住,同意她们去就藩,想来不会太久了,老四跟老七的人,天天明里暗里的在皇帝面前给她上眼药。
沈流年看了许拓一眼,随即冷声道:“北齐发兵了。”
“发兵?什么时候?”
云丞淮挑眉,这件事并没有多让人惊讶,北齐从年前就开始调兵,现在开春了,只要粮草一到,定要发兵。
暗网调查到,冬天大雪封路,北齐运粮被迫中断,开春了才继续运粮。
“一刻钟前,八百里加急入的城。”
八百里加急,按照时间来算,已经过去了两到三天,听起来时间不长,可在南秦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难想象边境的战况有多惨烈。
许拓急忙道:“可这个时候,三路大军还没有出发呢。”
什么三路大军,一人领军两万罢了,可对比小姨母要抵挡更多的人,也只有两万人,就可以看出来皇帝打的什么心思。
国战在即,狗皇帝还这样畏畏缩缩,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怀疑小姨母,就不要用小姨母就好了。
云丞淮沉声道:“战争来的并不突然。”
可以说,朝野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北齐要跟南秦开战,因为皇帝疑心病,导致大军现在还没有就位。
就算北齐军打不到上都城来,可一路上会死多少人,皇帝根本不在乎。
听到她的话,许拓沉默了,是啊,皇帝跟朝堂官员难道不知道战争要来吗?
许拓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战争起,有多少百姓会死?明明可以避免,能减少最大程度的伤亡,却因为上位者的犹豫,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她效忠的就是这样的帝王,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在此时此刻,整个人被无力感包裹着。
“殿下,若你去就藩,臣请随战。”上都城的官场风气,许拓向来看不过眼,随着她的官位上升,至少在大理寺,她手底下的那些人都不是混吃等死的人,如今刚掌控大理寺,正是一展所学的时候,但她突然觉得,大理寺根本不能一展心中抱负。
大理寺的职权听起来很唬人,官员犯罪都归大理寺管,可事实上权限不大,查案限制太多,很多时候明明已经抓住敌人的尾巴了,却还是让敌人给溜了。
要是一直身处上都城的官场里,许拓忽然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的跟她们一样,万事以利为先,或许她该去战场看看,而不是一直在上都城带着。
云丞淮惊讶的看过去,“为何?”
许拓的路是家族安排好的,从入仕开始,再到入九卿,一路都是光明磊落,走的是风华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出身世家,科举探花,一路扶摇直上,无论是公事还是私德,从未出错过,这样的人要去战场?
许拓扭头看向外面的艳阳高照,“殿下觉得臣在上都城能改变什么吗?”
是能左右帝王,还是能整顿吏治,她好像都做不到。
云丞淮跟沈流年对视了一眼,她偷偷的凑到沈流年的耳边,咬耳朵道:“她刚刚还想逃避相亲,结果这会儿就变了模样,我也不知道为何。”
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些,许拓都听到了。
“殿下,臣只是迷茫,北齐军队异动多日,上都城官员无数,却没有人重视,国战已经爆发,前往抵挡的三路将军还未出发,如此,臣倒是想成为抵抗敌军的一员,不叫那北齐犯我国土一寸一毫。”
许拓还是没有指责皇帝,天地君亲师,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对皇帝有怨言。
云丞淮不由得肃然起敬,南秦不乏有志之士,朝堂上的混乱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南秦北齐停战的这十年,士大夫一直在打压武将,皇帝意图培养出受自己掌控武将,选人多在勋贵里面,一群娇养过头的勋贵,根本没有几个顶用的,承恩伯就是矮子里面拔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