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湘州与安南两地,当年的安南,由老镇国公派自己的副将,也就是武安侯前往,领军八万,足以抵挡北齐十五万军,而湘州都是老镇国公亲自带兵前往,十万军阻挡了北齐二十万军。”
说起老镇国公的战绩,众人的心里都有数,不仅自己的战术历害,还培养了大量的将军出来,每一个出去都能独当一面,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武安侯。
南秦战神的威名,就算只是提起来,也会肃然起敬,别说这任镇国公只是喜欢吃喝玩乐,只要她不造反,哪怕做一些荒唐事,也不会失去镇国公的爵位。
这就是战功,跟靠恩赏保住爵位的区别,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鲁国公府,是杀人削爵,发生在镇国公府,顶多是禁足责骂,这就是区别。
左相的话,让众人回到了当初老镇国公在时,南秦战无不胜的时刻。
要是老镇国公在,早就带领军队前往边境了,怎么会耽误到现在,连个主将都没有选出来。
右相向来跟左相不对付,直接问道:“我们都知道老镇国公战无不胜,问题是老镇国公不在了,左相以为,现在南秦该如何应对北齐军的频繁异动。”
左相的性格很好,没有要回怼的意思,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懒得理会。
她直接对着上方的皇帝道:“臣认为,可以启用老镇国公家的小女郎,如今正在湘州一城做守将,颇有军务上的才能,只是官位不高,不能贸然统领大军,所以需要一位监官,臣以为,既是在湘州境内,楚湘王殿下早晚都要就藩,不如趁此机会前往。”
“至于安南,可以选出三路将军,安庆边境三城,由这三位只守不出,无忧矣。”
左相的话一出,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因为她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赶走云丞淮,既然对方话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要支持了,一时间多人附议。
......
下了朝回到王府,云丞淮把朝堂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沈流年听了,眉头微皱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左相跟东宫关系匪浅。”
“嗯?”
云丞淮仔细想了一下,上次她想去赈灾也是左相促成的,这一次又是左相开口。
这么说的话,左相跟太女姐姐一定有关系,才会频频为她说话。
只是,别人不知道她想要就藩,以为左相只是秉公处理。
“没想到最干净的左相,居然是太女姐姐的人。”
无论是党争还是夺嫡,左相从未参与,再加上自己的政绩,屹立在朝堂上数十年不倒,谁能想到对方跟东宫有关系。
要不是这两次对方的开口太过巧合,她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沈流年笑了笑,低声道:“所以不能小看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这些人有的已经站队,可谁能保证她的主子,就是她表面跟随的人了,而表面看起来谁都没有帮的人吗,私底下还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人与人说话做事,总是要保留三分的。
像云丞淮这样,真诚的把所有摊在她面前的人,还真是少见。
可能打动她的,恰好是云丞淮的这份真诚不是吗?
“这样也好,有了左相的开口,还有满朝文武的支持,想必皇帝很快就会放我们离开。”
反正只要能去就藩,怎么去的不重要。
云丞淮伸手拉住沈流年的衣角,缓缓的把对方拉向自己,两人靠在一起。
她还把头靠在沈流年的肩膀上,脸对着对方的脖颈,白皙的脖颈,通红的耳根映入眼帘,让人不自觉的空咽了下口水。
沈流年感受着她逐渐加重的呼吸,忍不住往后躲了躲,哪曾想她会把自己又往身上拉了下,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
云丞淮在沈流年的肩上蹭了蹭,如同撒娇的小猫咪。
脖颈上的呼吸,带着沈流年连后背到腰间都开始发软了,但嘴上还是正经道:“没那么容易。”
两人靠在厅堂的桌子边上,桌子的两边是太师椅。
云丞淮能听出沈流年语调中的颤抖,猛地抱起对方,然后把人放到了桌子上。
守在门口的南灵见此,忙把门关上,不让外面的奴仆看到里面的情况。
她的没有回头,双手圈住沈流年,手撑在桌子上,身子缓缓前倾。
她就那么看着沈流年的眼睛,在捕捉到对方眼中的一丝慌乱后,满意的问道:“夫人觉得,皇帝会做些什么?”
沈流年不自在的往后靠了靠,“你别忘了,我有孕在身。”
“拖延时间?”
皇帝可以借口,沈流年有孕,不宜赶路,以此来留住她们。
也有可能会让云丞淮先一步去往封地,让沈流年做人质。
当然了,皇帝不会觉得她会在乎对方,但会认为,她在乎对方肚子里的孩子。
沈流年“嗯”了一声,“等到孩子出生,她就会把孩子留在上都城,美名其曰隔辈亲。”
要不然近日,皇帝不会突然派医官前来,还赏赐了东西,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丞淮蹙眉,她绝对不允许沈流年自己留下,想要凤令,还想要人质,狗皇帝想的美。
“放心吧夫人,要走一起走,要不然我也不走。”
沈流年抬眸盯着她坚定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要是以往自己说这些,肯定是在试探她的态度,试探她会不会一个人去就藩,把自己丢在上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