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鉴什么明鉴,要不是刚刚她态度坚硬,狗皇帝必定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她甚至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策划的,为的就是她身上的凤令。
可惜皇帝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云丞淮,以为自己胡乱吓吓就会六神无主,任由人污蔑。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前身听了皇帝让自己就藩的事情,所以大闹一场,被禁足在王府,此事该不会正如她想的那样,也是皇帝算计的吧?
云丞淮心中怀疑,面上不显。
皇帝一锤定音道:“既是与楚湘王无关,顾以柳,朕命你彻查到底,还楚湘王一个清白。”
“诺!”
“朕乏了,你们去吧。”
说罢,皇帝起身离开。
就这?还以为要面临什么样的暴风雨呢,就这样结束了?
云丞淮不解,皇帝用这样的计谋想让她自动交出凤令,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也是,前身那个德行,脑门上就写着三个大字——没脑子。
皇帝不知是着急了,还是看不起她,居然做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蠢的计划。
这一次逃过,下一次必定会迎来更周密,严峻的针对。
云丞淮深吸一口气,原本前身蠢货之名在外,还能扮猪吃老虎,现如今,怕是没有人再小瞧她了。
“楚湘王殿下为何叹气?”
两人一起走出御书房,顾以柳忽然问道。
云丞淮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顾中郎将停顿的恰到好处啊。”
直白的说出来,远没有皇帝自己联想更管用。
“就算是没有臣,殿下也能从容脱身。”顾以柳毫不否认自己在帮她。
为何?不得不说,顾以柳的出现,让她少了很多口舌,不然皇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为何帮本王?”
云丞淮不理解,她跟顾以柳毫无关系,两人也不认识,对方怎么会帮她。
顾以柳直接道:“臣是禁军中郎将,陛下既命令臣查案,就是知道臣不会弄虚作假,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我可以去王府求证,也可以不去,直接汇报。”那将会是两个结果。
她又道:“何况王妃与臣有救命之恩,臣自当涌泉相报。”
“要不是王妃已嫁给殿下,以她对臣的恩情,用话本里面的桥段来说,臣当以身相许。”
顾以柳的意思很明显了,她会来帮忙看的是沈流年的面子上。
后面的话,明显是在直白的挑衅,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流年的觊觎。
顾家有武安侯的爵位,手里握着实打实的兵权,身为武安侯世女,禁军中郎将,皇帝眼前的红人,顾以柳有自己嚣张的本钱。
这样一个人物,不受宠的皇女哪敢得罪,就算是受宠的皇女,也得捧着,往自己阵营里面吸纳。
可云丞淮本就不想争皇位。
她眯起了眼睛,里面闪过危险的光芒,“顾世女的意思是,觊觎本王的王妃?”
顾以柳忙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殿下哪里的话,臣说的只是话本里的东西,王妃贵为王妃,臣只是臣子。”
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谁会相信。
“呵!还望顾世女记住自己的话。”云丞淮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顾以柳还是那个态度,“殿下慢走。”
云丞淮心中冷哼,小说中的顾以柳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投靠沈流年的阵营后,为沈流年打下了许多的城池。
在沈流年的面前,就算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也一直以臣下自居,何曾这么嚣张。
没有经历过骤变的顾以柳,太不可一世了,嚣张的令人不喜,完全不似那晚跟安远对话时的有礼。
她一边气呼呼的,一边往东宫走去。
太女姐姐昏迷不醒,于情于理,她都得去探望。
......
云丞淮到东宫时,一众内监宫婢低着头,气氛沉重。
东宫那么大,空气中却弥漫着药味,只能说太女生病已久,非是一两日。
太女殿下的病,太久了,医官诊不出来其病症,只能一日又一日的拖着。
“楚湘王殿下。”
“楚湘王殿下安。”
云丞淮一进入东宫,一路上都有人给她请安,但没有人拦她。
见她犹豫,还为她指路。
就像是,东宫是她的东宫,东宫奴仆都是她的奴仆。
想来,这都是太女姐姐提前吩咐的。
她快到内殿时候,一内监迎上来道:“楚湘王殿下安。”
“太女姐姐醒了吗?”她听闻太女姐姐昏迷了很久。
内监忙道:“殿下已醒。”
“你去通传,本王来了。”她想着,没有通传的话,贸然进去怕是不妥。
内监立即道:“太女殿下吩咐,楚湘王殿下可自由出入东宫,不必报上。”
云丞淮挑眉,她心中早有猜测,没想到真如她心中所想。
而且不是临时吩咐的,从她进到东宫开始,没有一个人拦她就能看出来,这早有吩咐。
她走进内殿,正好遇到了刚诊治出来的医官,她立刻把人拦住,“太女如何?”
“禀楚湘王殿下,太女殿下无碍,旧疾。”
旧疾?看来医官早已习惯了太女殿下时不时昏倒的事情,从开始的惶恐,到现在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