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转身,静静地看着顾末。
顾末:“你和她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梅拾一愣。
顾末:“对自己好朋友的未婚妻下手,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她是……”梅拾的语气终于变得艰涩。
“那之后呢!”顾末暴怒,一把拽住梅拾,“你敢说你之后就把她忘了!你晚上做梦!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想她!”
梅拾说不出话来,须臾,她一哂,抬手挥开了顾末的手,“是又怎么样?你要做什么?”
“她愿意做你的未婚妻?”梅拾低声道,“谁问过她的意见?”
顾末:“我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梅拾看着顾末的眼睛。
顾末讽刺地看着她,“而现在,我还要给你一个机会。”
梅拾愣住。
顾末掏出了底牌,语含讥讽道:“你不想活着吗?为了你妈妈。”
梅拾诧异看着顾末。
顾末说:“s的种子不可能再有,有一枚a级的,一个半月后会从国外运回来,我的要求很简单,你,离开平阳,彻底消失,和我叔叔的纠纷采取庭外和解。”
砰。
手机砸落在地的声音传来。
陈晓芳站在卷匝门下,又惊又喜的看着顾末:“你,你说真的?”
梅拾:“妈!”
顾末一副果然的表情:“当然。”
“好!”陈晓芳点头,“我们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只要能手术!我们什么都答应!”
梅拾蹙眉,叫住正要离开的顾末:“既然你们能拿到第二枚种子,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不、不对!…”
“小拾!”陈晓芳骤然叫住梅拾,“不准再说了!”
顾末冷漠看着梅拾:“这棵种子在黑市被拍卖到三百多万,为你免费提供手术所需,和从国外运输腺种的成本,这是一本近乎朝五百万的赔本买卖。”
“你凭什么以为你值这个价,如果只用废几句口舌劝退你,我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掏出所有底牌?”顾末冷笑,说完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被陈晓芳激动的把梅拾揽进怀里:“太好了……太好了……”
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梅拾静静看着顾末离开,“妈……”
陈晓芳呢喃:“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飞雪落下,铺了梅拾整整一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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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车里,姜宜坐在后座的阴影里,“这么久?”
顾末一顿,“嗯,梅拾很聪明,我要提防着不被她发现。”
姜宜嗯了声,朝司机说:“走吧。”
车辆驰动,从桥头开过,透过单向的玻璃窗,姜宜可以看见桥头拥在一起的母女。
“你满意了?”顾末问。
姜宜扬眉:“是。”
顾末轻哼。
“啊……过两天开学,”姜宜忽地心生感慨,“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疯子!”顾末绷紧下颌。
姜宜轻轻哼着歌,指尖在玻璃窗上滑动,慢慢画出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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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陈晓芳便开始秘密准备搬家的一切。
去一个不大的城市,低调的生活一两年等事件彻底被大众遗忘,最要紧的,是梅拾转学之后考试的问题。
“怎么办?非户籍地不得高考……咱们……”陈晓芳坐在桌子前,看着地图一筹莫展,“小拾,这可怎么办啊?”
梅拾笑着说:“那就不高考了。”
陈晓芳:“这怎么行!不行!我得去找顾末,等高考的时候,让你回来考试……”
“妈!”梅拾叫住陈晓芳,“其实,没有这棵种子,我们在平阳也过不下去了。”
陈晓芳一愣。
“最近进货不好进了吧?”梅拾笑着问。
陈晓芳:“你的意思是……”
“他们想整我们,实在有太多手段了,”梅拾说,“顾末说的对,不能总靠别人一腔激情的帮助,生活还是得咱们自己过。”
梅拾说:“手术后就离开吧,去江海市,我想看看海。”
平海是一个三线城市,听说是养老圣地,风景如花,住着不少退休后的老人。
刹那,陈晓芳终于忍不住涌出眼眶的泪水,低声抽泣起来,“我在平阳生活了四十多年,说走就要走了……”
梅拾顿时哭笑不得。
半晌,陈晓芳又忽然变得愤怒,“考试也没法考了,那咱们怎么办?你还去上学吗?干脆别读书了,把平阳好好逛一圈……”
“不去上课会被发现,”梅拾说,“还有一个多月,让我和学校好好道别吧。”
……
开学那天。
学校的人数远超梅拾的想象。
记者学生还有家长,以及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梅拾诧异,极力适应这些铺天盖地的目光。
而这一天,姜宜没有来学校。
有人说她退学了,也有人说术后需要休息,还有人说她不敢来学校。
一切消息真真假假,所有的目光在梅拾返校一周后,渐渐归于平静,陈晓芳准备闭店,一是要专心忙和周儒正背后的医院关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