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醉酒,除了作弄了身体不快,没有任何作用。
羡临渊将林楚架下了楼,塞进了马车中。
“孟童,将林大哥送回宅子。”羡临渊安顿好了林楚,抬步下了马车。
“公子您去哪里?”见羡临渊没有上马车之意,孟童心下有些不安。
“你送了林大哥便回医馆去吧,我走回去,不用担心。”
羡临渊冲孟童微微一笑。
这一笑,宛若夏日清风,抚慰了人心的躁动。
孟童看着羡临渊点了点头,“公子您万莫注意安全。”
羡临渊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医馆方向走去。
轻柔的风滑过羡临渊的脸颊、耳畔、脖颈以及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
今夜的风,不似前几日的柔和,添了几分燥热。
竟是要到初夏了。
羡临渊行至石桥上,向下望去,水波漾漾,他的心,许久没有如此的平和过了。
五年来,每日不是流连于王府和医馆,便是随同赢城奔赴异地,已是许久未得休息了。
从今以后,这般繁忙,怕是不会有了。
羡临渊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罢了,就当自己做了一场盛大的梦,一切,终于结束了。
羡临渊自地上捡起一块土石,抬手丢进喝水中,搅扰了映在河面上的月亮,晕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而后渐渐归于平静。
一番玩闹下来,羡临渊的心情似是轻快不少。
拿出锦帕拭去指尖浮尘,讪笑两声,估得自己如此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不免自嘲一番。
羡临渊抬步回了医馆,月亮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从此以后,他的身旁再也不会有赢城。
赢城,去里霜雪逢君,今日花落离别。还君于天下,归吾以自由。
羡临渊踏着步子轻悠悠的回了医馆,整条街道的铺面都关了门面,唯有医馆还留着一道门来,门内透出黄晕的光线来。
羡临渊内心一暖,想必是孟童先行回来,给自己留了门来。
不想让孟童等得太久,羡临渊忙疾走两步,开了医馆的门,羡临渊浑身一僵,似被电击般,一动不得动。
此刻坐了太师椅上,面露凶色的男人,正是赢城。
羡临渊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一下,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从心底畏惧赢城,尤其是,这样的赢城。
羡临渊本能的想逃。
赢城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压得他不能动弹。
“去哪了?”赢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踏向羡临渊。
行至羡临渊面前,低头嗅了嗅羡临渊的脖颈。
羡临渊浑身像炸了毛,战栗不止。
“吃酒了?”赢城蹙起眉,“同谁?”
羡临渊急忙将身子向后撤去。
“同谁缘何要告诉你?”
“你....”赢城的眉头拧的更深。
“你这三更半夜来医馆做什么?怎地,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有私闯民宅的癖好。”
赢城面部开始变得恶寒,声音骤然变得冰冷起来:“你说对了,整个赢启都是我赢家的,本王想闯哪里,便闯哪里。”
羡临渊脸色一白,身体本能向后退去,然而却退无可退,身后便是门板拦了去路。
赢城抬手,擦过羡临渊的耳边,将手扣在门板上,身体向前一探,将羡临渊死死禁锢在自己与门板中间,动弹不得。
“说,和谁吃的酒!”
眼见逃脱不开,羡临渊反倒是挺直了脊背,冷冷地看向赢城,反问道:“不知王爷是何身份询问我?怎地,王爷不问朝中重事,倒如村妇探起闲话来了?”
赢城闻言,本就不悦的心情此刻被羡临渊一番话激的怒火中烧。
羡临渊敢骂他。
“羡临渊,你胆子大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赢城伸手钳住羡临渊的手腕,用力一拽,将人反扣在门板上。
俯身将下巴贴在羡临渊脖颈处,口鼻喷出呼吸,灼热在羡临渊的耳畔。
羡临渊浑身一颤,惊蛰般猛地挣脱开来。
赢城瞪大了双眸,垂手看着被羡临渊挣脱的双手,不可置信的看着羡临渊道:“你究竟想闹什么?”
羡临渊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许久,缓缓开了口,声音低沉的没有一丝情感:“赢城,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赢城眸光一寒,“羡临渊,你若是想同本王分开,五年前你就不该招惹本王!”
赢城伸手扣上羡临渊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人推倒在桌案上,咬牙道:“既然招惹了本王,这段感情,只能本王结束!”
羡临渊不卑不亢的对上赢城的视线,眼眸中的无情灼痛了赢城的双眼。
他为何会在羡临渊的眼眸中看到这样的情绪,他开始无措,羡临渊看向他的双眸永远充满了温柔的爱意。
他讨厌羡临渊此时的眼神。
“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
羡临渊冷笑一声,上扬的嘴角掩盖不了心中的嘲讽,“赢城,五年前你就说过,这段感情,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结束。怎地,六王爷竟是如此不守信用之人?”
“你......”咬紧了牙,“羡临渊,我再说一次,你别逼本王。”
“王爷美人在怀,又得儿女承欢膝下,临渊识得自己身份。”羡临渊将头偏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