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内心顿觉酸楚,他竟连如此都觉得是恩赐。
王府女眷男宠众多,连侧妃都要与女眷男宠同挤在西院。赢城从不允许他们踏足东院,这东院只属于他羡临渊一人。
这算是赢城给他的一份独宠吧。
“王爷,歌姬在门外候着了。”侍女悄然从室外进来,打断了羡临渊的思绪。
“让她进来。”赢城扬了扬下巴,用眼角扫视了一眼房外的身影。
“王爷~”歌姬人未进,声已出。
一声王爷,直叫的人骨头都酥了。
赢城伸手勾动手指,女子心领神会,急忙倾身俯在赢城身上,双手探向他的胸口,将自己本就大开的领口更是向下扯动了几分,露出胸前两处柔软。
羡临渊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气,赢城在外面有多荒唐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他从不多嘴,从不过问,从不打探,就这样卑微的爱着。他怕他问的多了,管的多了惹他厌烦。他委曲求全,卑微不堪只为了能在他身边多呆一天。
而今要让他眼看着赢城与别人亲热还坦然的吃饭,他真的做不来。
看着羡临渊的反应,赢城轻笑出声,伸出手拍了拍歌姬的屁=股,轻佻道:“呆会儿自有人安排你的住处,这几日洗洗干净,候着。”
歌姬脸皮可不似羡临渊那般薄,脸不红、心不跳,却又硬装出三分娇羞,抬手轻轻捶打着赢城的胸口,口中连连娇嗔“王爷你讨厌~”
遣人送走了歌姬,赢城让羡临渊坐在了锦榻上,自己将头枕在了他的膝上,“三皇兄送来的,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羡临渊“嗯”了一声,内心止不住的有种雀跃——赢城不喜欢她。欣喜的同时不免多了几分担忧,这整个六王府,侧妃是赢城封王时太子举荐的,而今三皇子又送来一个歌姬,当真是热闹。
“给我按按。”
羡临渊缓慢的揉动着赢城的太阳穴,赢城轻吟一声,舒服的闭上了眼。看着赢城的侧脸,羡临渊强忍着吻上去的冲动,“王爷,盐引你记得提点一下梁世明,最近还是暂时断了交接。”
赢城手握兵权,又瞒着所有人在鬼医谷所处的北漠屯了三千甲卫,吃穿用度都是钱,若不做些盐引海渡之类的生意,仅凭他这两三俸禄,如何养得起这些士兵。
但赢城的收入,可不止是靠这盐引海渡。
第六章 咄咄逼人
论赢城地位,随便勾勾手指,就有多少达官贵人上赶着给他送钱,而赢城从来不要。不是他清廉,而是他不屑。他更是深知,一旦收了这些钱,就是落下了把柄。
这些年他行军打仗,平藩镇压时搜刮不少财物,这在军营均是大家闭口不提的规矩。每平一藩,府内财物先由主帅挑选,剩余由副将挑选一二打赏士兵,其余上缴国库。再加上裕妃与皇上和亲时,南疆乾兴王陪嫁的嫁妆,早已被裕妃私下换成铺面地契,而这些大部分 都握在了她唯一的儿子——赢城的手中。
这些钱,别说养这些甲卫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都不会坐吃山空。
赢城从未跟羡临渊谈及过他私下豢养甲兵的目的,但聪明如羡临渊,他早已猜得一二。
赢城就是喜欢羡临渊这股子通透,不多言,不过问。他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体贴的夫人,他要的只是一个清醒懂事的情人。恰巧,羡临渊就是。
这也是赢城把羡临渊留在身边那么久的原因。
论行军打仗临渊不如赢城,但论心机谋略,赢城一定不及他。
羡临渊拢了拢自己垂下来的几缕长发,“别这么累了,铺社田地足够.....”
赢城抬起两根手指,贴上羡临渊蠕动的两片热唇,堵住了羡临渊的话。
“公子,瑶侧妃请您过去敬茶。”无忧的声音自房门外传来。
羡临渊起了身,拿只玉簪将耳际两绺长发简单束在脑后,道一声,“这就来。”
赢城侧躺身子,一手撑起头,勾着嘴角看着眼前一袭青色衣衫的人儿,寻常的衣物穿在他的身上真是独具风姿,“要是不想去,不去罢了。”
听了赢城的话,无忧面露为难,“王爷,是侧妃的陪嫁白露亲自过来请的,公子若不去,怕是又要遭到诟病。”
赢城冷笑,“一个侧妃,能掀起什么风浪。”
羡临渊坐在床边,盯着赢城的一双眼尽是柔情,“要去的。”
侧妃闺名兰珺瑶,户部尚书的嫡女。此时的兰珺瑶怕是还不知王爷已回府,要不怎会如此强势让白露来请。自己若是不去,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西院正厅,兰珺瑶端坐在上座,一袭粉色鎏金衣衫衬的一张脸小巧粉嫩,看着倒是人畜无害,却不肖想竟是个心狠手辣的。
“给侧妃请早安。”羡临渊微微俯身,行了平礼。
兰珺瑶面露不悦,“羡临渊,你好大的胆子,本宫是皇上亲封的侧妃,你不过区区一个男宠,竟敢向我行平礼。”
羡临渊不怒,薄唇轻轻一抿,“王爷吩咐过,臣见侧妃,行平礼即可。”
兰珺瑶玉手“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你少拿王爷压我,羡临渊,你再得宠又当如何,你能为王爷诞下子嗣吗?”原本愠怒的脸转瞬挂满了讥讽。是啊,这就是她的优势,她且看羡临渊能奈几时。
羡临渊一哽,胸口突然感到一阵憋闷,“侧妃所言极是,臣自是不能生育,就是不知侧妃伴王爷四年依旧无所出,不知是否有什么隐疾。臣没有什么能耐,也就一手医术拿的出手,侧妃若是不嫌弃,臣愿为侧妃把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