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迫不及待的贴上羡临渊微启的薄唇上,顶开牙贝,大肆搅弄翻折。
  屋外寒风呼啸,室内如春。
  红帐轻摇,络纱朦胧,羞的月亮跨越了树梢。
  羡临渊双手紧紧绞拽着床单,指尖泛着青白。像是喝了灼烈的清酒,沉醉其中。那烙印在身上的红梅,是圈住他精神的枷锁,他将这绳索交给赢城,天涯海角任他放逐,一头跌进深渊,而又被高高抛起至半空,他就在这波翻浪涌的海潮里迷失了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时间的忙碌加上旅途的劳累,羡临渊的意识渐渐模糊不清,恍惚中他似乎感觉身上一轻。
  羡临渊的双眸有些失焦,良久,才慢慢恢复如常。
  抬头看到赢城微颤的睫毛,羡临渊想要去清洗一番。
  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
  “别动。”赢城气喘吁吁的躺在羡临渊身侧,将头埋于他的脖颈,一手搭在羡临渊的胸膛上。“让我抱一会儿。”
  闻言,羡临渊止下了动作,躺在赢城怀中,静静感受着他起伏规律的胸膛。
  这人,只有这时才属于自己。羡临渊抬抬手臂,将被褥从床脚扯过,轻柔的覆盖在赢城和自己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赢城才低哑着嗓子冲房外唤了一声,“来人,备水。”
  这个时辰备热水,凭谁也知发生了什么。虽然两人已经这么多年,羡临渊每每还是会因为这事臊红了脸。
  王府的下人有眼色的很 ,王爷当夜里宿在何处,宅院就会彻夜备好热水,候着王爷随时传唤。
  “王爷,水已备好,奴婢侍候您沐浴。”青涩的侍女躬身垂首,看着遗落满地的衣衫,脸羞的通红,不敢抬头直视床榻。
  赢城睁开双眸,看着羡临渊红透的耳尖,心情大好,挥手斥退了侍女,翻身下了床榻,“起来,沐浴。”
  羡临渊掀开被褥,起身扯动了身后的隐隐疼痛之地,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扶着床栏慢慢站起,脚下一软,差点跌落在地。
  赢城见状,一把将人抱起,贴着他耳语:“怎么,才一个月不见本王,这就承受不住了?”
  羡临渊一张脸瞬时红的能滴出血来。
  温热的水裹住已经冻得有些冰凉的躯体,暖意顺着皮肤沁入四肢百骸,羡临渊长舒一口气。
  赢城看着羡临渊被热水蒸腾的有些泛红的皮肤,一双明眸再度裹上一层虚望,倾身将他抵在浴桶壁上,不等他回神,低头将他即将溢出口的呢喃堵了回去。长夜漫漫,水花四溅,两具火热的身躯一同沉沦.....
  待羡临渊清醒来时,浴桶中只剩他一人,水已微凉,赢城不知去了何处。
  看着身上青紫一片,羡临渊不由得苦笑一声。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细细清洗身上的污浊,等他从浴桶中出来时,天已微亮。
  羡临渊披了件长袍就向床榻走去,他真的太累了,心脏突突地跳动着,似是在向他抗议着透支的身体。
  赢城已然睡下,卷了整个被褥。羡临渊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手轻脚挤进赢城的被褥中。他一手撑着头,一手伸出一根手指轻柔的划过赢城的侧脸,生怕吵醒了眼前的人儿。
  听着赢城均匀的呼吸,羡临渊睡意全无,他不禁回想起第一次遇到赢城的情景,彼时他才九岁,是宜春院供达官贵人玩乐的一个未开苞的男宠而已。
  第三章 宜春院
  羡临渊是孤儿,自有记忆起便被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妻收养,养父母对他极好,虽然家境不富裕,却终归没有苛待于他。每日粗茶淡饭,依旧把羡临渊养的白白净净。
  他聪明又能干,小小年纪,脑袋里总有千奇百怪的想法,见养父每日上山背木柴,一去便是一天,于是突发奇想的他,利用茼麻碾成麻绳,在村民的帮助下自山上拉下绳索,将十几个壮汉几日才能背下来的木柴一日便运了下来。
  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夸赞他父母莫大的福气,捡了个好儿子。
  养父母也常常引以为傲,本以为这母慈子孝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这一切美好,都在养母有了身孕后戛然而止。
  养母生了个胖儿子,本就捉襟见肘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在一个深夜,羡临渊睡得昏昏沉沉之际,被养父抱起,卖到了城中的宜春院。
  那日清晨,羡临渊睁眼便是轻纱幔帐以及呛鼻的胭脂味。
  小小的年纪,没有哭天喊地吵着回家,他深知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了。
  自此,每一个深夜,羡临渊再未睡沉过,露打蕉叶都会把他惊醒。
  老鸨惊讶羡临渊的听话,思索再三,还是叫了教习姑娘来,宜春院的男雏都是留着长大供给达官贵人玩弄的,自是要从小调养。
  羡临渊皮肤白净,眉若青黛,长睫如羽,一双美目流转,似是藏了万千星宇,放在女人堆里也是极好的相貌。
  “长的可真是标志。”宜春院的一个管事挑起羡临渊的下巴,在宜春院这么多年,经他手的男宠不下四五十,而羡临渊这种清冷的美人胚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男宠不似女子,偶尔玩弄几次,也不会被人发觉。
  “你要作甚?”羡临渊眉目骤蹙,眼神中尽是戒备。
  管事猥琐一笑,“害怕什么,哥哥还能吃了你?你乖乖听话,自有你的好处。”说话间,伸出手就把羡临渊拥进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