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乐八卦地追问:“有多亲密?”
苏阳不答反问:“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关心你还不行么。你真的有够奇怪, 放着这么大一个资本不去仰仗, 反倒在这边…………”
他的话还没说完, 便被苏阳打断:“停, 打住。我说过,不想关系太复杂。更别说这才刚开始,我成什么人了。”
耿乐一直就不认同他这种观点, 吐槽他:“会不会是你自己想太多。孩子都有了,还算得清吗。”
“跟你说不清才是真的。”手机从右侧换到左侧, 苏阳右手指尖一下下轻点阳台护栏,这是他犹豫不决时的习惯性动作,“你是不是……‘那个’经验挺丰富的?”‘那个’两字咬字因难以启齿而含糊不清。
其实苏阳那次特别快意外事件后,有特意关注查阅过相关网页,但网上吧人均一小时打底,一夜没个五六七八次都不好意思敲键盘,不具任何参考性。而他发育懵懂的年龄又念书又为生计奔波,母胎单身自我疏解极少,甚至连个能说这种隐私话题的朋友都没,相关知识和经验约等于零。
耿乐身后还有洗衣机运作的干扰音,没听清更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玩意儿?”
苏阳心一横,咬住后牙槽说:“就是‘玩具’那种经验。”
“你是古代人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说的。”耿乐十分无语,“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般一次多长时间?”
“一小时打底吧。”
苏阳:“…………”
耿乐见他沉默,主动要求:“你不问我一晚上几次吗?”
苏阳机械地重复:“一晚上几次?”
耿乐:“五六七八次吧,看心情,也看状态。”
“………………”苏阳,“。”
耿乐琢磨过味儿来,“怎么突然问我这些,你是不是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推介点帮助工具?”
不知道是被他这句话吓的,还是被风吹的,苏阳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单臂抱住自己来回地搓,“算我多嘴,你就当我没问过,行吗,挂了。”
苏阳单方面强势挂了电话,正要往卧室走,边走边回忆昨晚披过的毛衣在客厅还是书房。余渊迎面走过来,手中抓着苏阳的开衫毛衣。
苏阳怔愣了下,心虚地轻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进来穿件衣服?”
“我在客厅看到你在阳台站了很久,伤口受凉不好。”余渊舒展开衣领,替苏阳穿上,“跟谁聊这么久?”
见他这么说,苏阳彻底打消了顾虑,心虚地主动投怀送抱,双臂环住余渊,略过不能说的,“是耿乐,聊了聊工作上的事。对了,明天还要外出,晚上应该回来比较晚。”
余渊揽住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让司机送你?”
苏阳在他怀里摇摇头:“不用,放心吧,没那么娇气,轮流着开,一个多小时也不累。”
两个各怀心事,气氛算不上太好,甚至有些微妙。但即便如此,也十分珍贵,没独处几分钟,门外一串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白对这种好朋友抱在一起的场面已经习惯了不少,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精神,一口气冲上前,“我也要抱,我也要抱!”由于身高劣势,只能抱到爸爸们的腿,着急地踩在余渊的脚上使劲往上够。这一刻,令他深刻认识到好好吃饭的重要性,他迫切想要腿变得很长很长。
苏阳松开手俯身想去捞儿子,被余渊制止了,“我来。今晚我带他睡,省得压到你伤口。”
小白很是失望,“啊?为什么?我才不要。”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爸爸受伤了,但他联想到的是先前餐桌上父亲说的话———‘因为你爸爸他不乖,说谎。’
故而怒目,一脸愤懑地指责起余渊:“父亲,你怎么可以打叭叭呢。虽然叭叭说谎是不对的行为,但是你这么凶,还打人,以后再也交不到朋友了。”
教训完余渊,又很狗腿地转向苏阳:“叭叭你还是跟我做好朋友吧。我从来不打人,我每天晚上都陪你睡。”
两人大人:………………
谁陪谁啊?!
苏阳到底心软,最终决定哄睡了儿子让余渊抱走。意识朦胧中,卧室的门关了又开,继而床垫一沉,整个人落入温暖怀抱。他行为快于意识,本能地往里缩了缩,低声呢喃:“你怎么回来了,儿子半夜醒了怎么办。”
余渊小心避开伤口的地方,把人搂紧了,轻轻蹭着他的发顶,“没关系,天亮之前我就回去,儿子不会知道。”
苏阳的动作早就出卖了他,顺水推舟,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昏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余渊的目光一遍遍临摹着怀里人的脸,“你什么时候才知道,有困难最应该找的人是我,有些问题最应该问的人也是我。”
苏阳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梦呓般答非所问:“我很行的,我才没有那么快。以后也会有很多腹肌。”
余渊无声地勾起一抹笑,“怎么这么可爱。”
苏阳又嘟囔了一句,抑或是意识混沌中没有任何意义的话,总之听不清听不懂。
两人相拥着一觉睡到天亮,是在一阵悲怆哭声中醒来的。
小白夜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醒,而是超常发挥一口气睡到清晨。但即便超常发挥了,也并未等回那个口口声声说天亮前就回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