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吃肉,要去现抓才行。
这一次,他出去,没带绵绵,把绵绵留在了家里,让她去陪着刚回来的沈怀山和陈秋荷。
只是,出了篱笆园的陈荷塘才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忘记了,去考察下妹夫了。
也不知道对方合格不合格。
这么多年来,对他妹妹怎么样。
算了,等回来了在考察。
厨房内,陈秋荷进去后,便看到那一案板丰盛的东西,她忍不住惊道,“怎么弄这么多?”
到时候可怎么说?
沈美云在切肉,打算做一个烤肉片,她头都没抬,理所当然,“爸妈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要吃顿好的。”
陈秋荷笑了,回忆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你要吃顿好的,后面月中的时候,以肚子没油水也要吃顿好的,过生的时候要吃顿好的,过节的时候也要吃顿好的。”
别看她和怀山两口子是双职工,养着美云这一个闺女,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天天吃顿好的,到头来竟然没攒到多少钱。
最后清点的时候,就拿四百多块的现金。
还是从牙缝里面省下来的。
沈美云切肉的手一顿,“人活一张嘴,可不就是为了吃。”
不吃好的,怎么犒劳自己呀?
这歪理,陈秋荷竟然觉得挺有道理的。开始接过女儿手里的菜刀,一阵忙碌起来。
烤五花肉片,一斤用来烤焦吃,一斤用来做红烧肉,还有胖头鱼,酸菜胖头鱼里面下豆芽白菜萝卜,是沈美云的最爱。
基本上这两个菜,都是极好的了。
在加上还有几个芝麻烙饼,以及一筐子的面饼,这是管够的。
得亏他们住在半山腰上,这一片只有他们一户人家,不然周围的邻居闻了去。
还不说他们家发大财啊,过的是资本主义生活。
就是以前家里没落难的时候,陈秋荷都不敢这样做饭。
实在是太奢侈了一些,没多久家里传来了香味,绵绵便跑到了厨房,搬了一个小墩子坐了下来,安静的等着投喂。
烤肉片第一片好了以后,沈美云就夹了一片,递给了绵绵,只是绵绵还没吃到嘴。
她嘴里也多了一片金黄色的烤肉。
她一愣,看向陈秋荷。
陈秋荷叹了口气,“你顾着你闺女,我顾我闺女。”
各顾各闺女。她闺女第一口还没尝上,就给了绵绵,她哪里能不心疼呢,所以,她顾她闺女。
这话,沈美云听明白后,骤然一怔,“妈妈。”
在这一刻,她是觉得她的妈妈,更爱她一些。
陈秋荷摆手,继续忙活。
他们这边忙活的差不多了,陈荷塘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快断气的野鸡。
陈秋荷出来看了一眼,“今天怕是吃不上了,能养着明天吃吗?”
陈荷塘想了下,“那我让它活到三更去。”
这话好凶残。
但是,陈秋荷觉得她大哥好厉害!
当然,这是来自亲妹妹的滤镜。
一顿忙碌后,很快这一餐丰盛的晚餐就做好了,一盆子热气腾腾的酸菜鱼,还有一盘红烧肉,一盘烤肉片。
用的是白菜心来包肉吃。
至于主食,有芝麻烙饼,还有煮了五包方便面饼,一口气全部都给端到了堂屋的八仙桌上。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说实话,这让沈怀山和陈荷塘两人都跟着食欲大开。
当然,还有绵绵这个小馋猫。
“好多好吃的啊。”
沈美云点了点她鼻子,“等姥姥姥爷和舅舅动筷子了,咱们才可以吃,知道吗?”
这算是家规了。当然,以前她独自带着女儿,也没有其他亲人,倒是不讲究这些。
绵绵点了点头。
一行人,陈荷塘坐在主位,而沈怀山则是并排而坐,其次是陈秋荷,沈美云以及绵绵。
等全部落座后,沈美云以茶代酒,“来,庆祝我们一家人团聚,干杯!”
“干杯!”
说完这话,陈荷塘几乎是下意识地感叹,“要是小远也在就好了。”
这样,他们才是真正的团聚。
说完这话后,他打了下嘴,“看我好好的场合,说这做什么?”
“来来来,干杯。”
沈美云他们都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祈祷,希望小远,或者说是陈远,还在人世,希望他能有回来的那一天。
毕竟,他的父亲还在等着他。
*
漠河驻地,688部队。
季长峥在收到信后,便着急地打开了,看完了来信,他便喜上眉梢。
旁边的温指导员,一口咬着笔,深仇苦恨的在赶报告,“怎么?要娶媳妇了?”
怎么露出这种笑容。
看着就想打人了。
季长峥挑眉,漫不经心地松了松领口,“我和我兄弟,要见面了。”
语气透着几分得意。
温指导员听到这,下意识地皱眉,“什么时候?”
“周六。”
季长峥,“怎么了?有事情?”
他没记错的话,这几天的训练应该是结束了。
温指导员停下手里的笔,“我接到通知,这几天会从秘密部队调来一个领导,具体几号来,我不确定,但是我建议你这两天还是别离开的好。”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
季长峥听到这,英气的眉眼跟着一挑,“我请年假,又不出市,怎么?对方管天管地,还管着我去见我大兄弟?”
他有着一副极为英朗的面容,这般皱眉不悦的时候,既有叛逆又有嚣张。
说实话,那种气质交叠在一起,这才构成了一个真正的季长峥。
“你不怕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季长峥回头看他,侧脸线条绷紧,敞开的衣领导致喉结外露,他把玩着手里的信封。
他语气极为张狂道,“我按照规则办事,他能开了我?”
温指导员竖起大拇指,“你牛。”
该怎么来说季长峥呢,你说她不通人情世故吧,他比谁都会人情世故,但是你说他通吧,又在这种时候离开。
这不就很矛盾吗?
见温指导员意外。
季长峥从裤兜里面拿出烟,递给他,对方没要,他自己点了一根,薄唇叼着烟蒂,手捧着火柴,侧头点燃,寥寥的白烟下,他的五官英朗俊美的不像话。
“老温,咱们这些人,靠得是手底下的能力,靠得是枪打的准,考得是此次考核拿第一。”
“所以,新领导来不来,和我都没关系,他来,我是第一,他不来,我还是第一。”
所以,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听到这,温指导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真是有嚣张的本钱。”
不怕蠢货嚣张,蠢货嚣张自然有人来收拾,但是就怕嚣张的人聪明,人算无遗漏,就算是嚣张,那也是天生的本钱。
季长峥叼着烟蒂,闷笑,“不然,你以为我专挑对方霉头?”
说到这,他倒是想起来了一件正事。
“新来的领导姓啥,你知道吗?我们是否认识?”
温指导员,“说是姓陈,我不认识。”
“外面调来的,你说咱们谁能认识?”
季长峥叼着烟蒂,琢磨了下,“不是本地的啊,那好说。”
大家都是外地人,就怕地头蛇呢。
温指导员发愁,“你说这好好的换领导,我这愁的还要写报告,真难。”
说到这,想到季长峥可以休年假出去,他就嫉妒,“你休几天?”
季长峥掐着指头算了下,“两天吧。”
“今儿的周五,我下午处罚,明天上午肯定能见到我兄弟。”
说到这,他站了起来,拿出了一件他还没穿过的衣服,换上后,想了想又把摩丝拿了出来。
准备喷一下,结果,温指导员看到这就笑了,“季长峥,你那头发还没摩丝长,有啥好打的?”
季长峥比划了下,好像确实是的,他也不恼,把摩丝往柜子里面一塞,朝着温指导员漫不经心道,“也是,我主要是请我兄弟喝酒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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