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舟用好几十秒才接受自己自慰的全过程被女人听得一清二楚这个事情,她几乎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闭了麦,女人在发现她闭麦之后发出疑问的鼻音,向舟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开麦:“不好意思。”声音清朗,让人完全听不出来刚刚这副嗓子发出那样淫靡的吐息,实际上她整个脸都红得彻底,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过热死机了。即使有性瘾,她也没做过这么……超过的事。
“怎么会……船的声音很好听呢,谢谢款待。”她像之前那样轻轻笑了笑,如果是别人这么笑可能会让人觉得轻蔑或者什么,但木这么笑的时候向舟只觉得无比勾人。
向舟眼神游移,才发现直播间已经被木锁了起来,在她自慰的十几分钟里也没人进出,所以只有木一个人在听吗,她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红得不行的脸又烫了几分。
女人说谢谢款待的调侃语气在向舟耳机里循环播放,她暗暗觉得自己怎么会被这女人调笑了,又想到明明自己才是送礼物的那个为什么是这人听她喘啊,向舟愤愤地在评论区打出这不对吧几个字又删掉,端起声音说:
“所以木喜欢吗?”
没得到女人回复的时候向舟夹了夹腿,浑身都汗涔涔的,想到自己身下还是一片泥泞没来得及处理,粘稠的水声伴随着响起来,向舟眼疾手快地闭了麦,祈祷女人没听见。
“喜欢。”过了好久木才低声回答,气音模糊又暧昧,向舟顿感扳回一城,想终于看到这人乱了阵脚的样子,又觉得她仍然游刃有余。
她不自觉地想这声音叫她的名字时会是什么样,大概会把每个字都拖得有些长,尾音上挑,她猜女人戴着眼镜,从身下向上看时眼镜底下的神色被反光遮住看不太清。
她想女人还真是话少,按理说直播也是一种服务业,该说她的业务水平太低还是根本没准备认认真真直播,偏生向舟就吃这套。女人又开口:“船……是在生气我不做你的配菜吗?”
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在评论区慢悠悠地打出对呀两个字,然后听屏幕对面的女人轻声细语给她解释,话语由于网络变得不清晰,只断断续续传过来:“今天出差……不方便……欠你一次。”
最后那句倒是很明晰。
“对不起呀,乖宝宝……船,原谅我吧。”
向舟心跳慢了半拍。
她痛骂自己不争气,怎么之前没发现自己还有这癖好?她没回答,放下手机抱紧有些潮湿水汽的被子,与它紧密贴合,向舟放任自己的大脑单凭女人一句宝宝就失控,想象她软烫的身体与自己贴在一起,两个人的乳肉挤在一起,黏黏糊糊地接吻,女人就会用她发出那样温柔声音的地方与她唇舌交缠,呼吸同频。
虽然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但很小的时候向舟并不比其他人成熟,或许说到现在她的心智发育也不很健全,十六岁那年向舟发现自己实际上是母亲收养来的,所以一切都有了答案。从小到大没人来参加的家长会,从来没从家长那里得到过的夸奖,照顾自己的保姆几乎是妈妈这个称呼的第一顺位。他们总在三个人在同一张餐桌上时摆出和睦的样子,仿佛标准的模板刻出来的模范父母,那时候向舟已经了解很多职业,知道人与人被划分成三六九等,而自己的父母几乎站在最顶上,于是追求完美的这一男一女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即使是面对着自己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血缘纽带的名义上的女儿。向舟想即使是对她们做过的慈善救过的那些山区小孩都要比这样的和谐假象更真实一点。
向舟自那开始就有意识地训练自己的自我意识,或许可以这么说。她要求自己不再为了父母的肯定而废寝忘食地在一切方面努力,更多地追求自己想做的,撕掉从小攒到大妄想借此得到一些关注的大小比赛的奖状,她把自己打造得无坚不摧,冷静,柔韧,反思时,她认为自己从小到大没有获得过父母的爱,也并不需要。
后来是遇见学姐,但这对她的性格塑造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每天都要花费很多时间在满足欲望上,只不过她远不像以前那样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在学习上,所以也无所谓。
然而现在……向舟一噎,又失笑,向舟一向自诩共情能力和洞察别人性格情绪的能力强,或许是因为女人有意表现出来的包容,强大,或许是因为女人温柔到让人想她多适合当一个母亲。她想自己好蠢,蠢到把那些无处安放的依赖无意识移动了一小部分到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网黄博主上。
过了一分钟,或许是疑惑向舟好久没回答,女人试探性地叫她名字,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在调整麦克风的位置,紧接着她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船,晚安。”
听到女人说话就压抑住的精神上的巨大的空虚遽然从身体深处涌上来,向舟忽然想到女人马上就会下播,算了,好久没有感受过的孤独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勒得向舟就要窒息。
她打出“晚安。”女人紧接着就关了直播,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