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公司原始股东,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老,不做事,又经常找麻烦,在公司惹众怒也不是一时片刻了,偏偏人家手里的股份紧紧攥着,虽然不多,但冷家想买回来,他们又不卖,江云舒烦得要死。
只是他是集团员工,人家是股东,他可不敢随意编排什么,如今有人说了他的心声,简直不要太开心!
这会儿功夫,冷濯已经把东西吃了大半,站起身来朝两人走过来,语气随意,“行了,你让罗秘回他们,我回国就去拜访。”
“是。”
而后便是周承建的抱怨,“冷总,你让董事长也别太惯着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云舒转身整理文件,余光看向餐桌,上面大多数东西都没动,咖啡更是一点没少。
出发去公司后,冷濯和公司的各管理人员进了会议室。
江云舒本来跟在后面准备入座,只是前面的人一手食指和拇指屈指揉搓,另一只手拉着领带,这是他烦躁时候的表现。
冷濯很少有这种时候,他极度烦乱时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开始共事时江云舒偶然发现的。
江云舒想了想,本不想管,但抵不过内心的挣扎,还是退了出来,找了公司里的员工,用英语问了句茶水间的位置。
对面带着当地口音的英语听着实在费力,最后还是靠着公司里的消防地图找到了茶水间。
幸好里面设备齐全,江云舒现磨了杯咖啡进会议室,放在冷濯面前,换下了那杯不知什么泡的茶水。
也没看冷濯是什么表情,时间紧迫,退到后面,江云舒翻开笔记本,这才开始做会议记录。
这次技术被盗,经过详细确认,幸好损失不大,分公司这边的技术和国内总部的技术分离,高精尖的新技术也完好无损,所以即使是对方将盗窃的技术传播出去,对泰昌的损害也较小。
特别是那几个技术人员的前公司还是m国对手公司工作过的员工。
轮到这边技术部负责人时,他的态度倒是很诚恳,“这件事我愿意负全责,接受公司的处罚。当时我们急于求成,背调员工时不仔细,造成如今这种局面。我对公司,对负责人和股东诚恳致歉,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尽力为公司减少损失,也接受包括辞退等董事会的决定。”
冷濯悠悠喝着咖啡,没出声,桌上一片寂静。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众人都在猜测他会怎么处理,说到底还是公司对技术的保管不够严格。
许久,周承建打破了这份沉默,看了看冷濯,又笑着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将负责人按下去坐着。
“你说这话,就严重了,那我是分公司负责人,按你说的我怕不是要跟着那几个混蛋进监狱去,弄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技术部的负责人连忙起身摇头,“不是……”
周承建对他摆摆手,“冷总这边还是很信任我们技术部的!”
“但是嘛,你说的这个太严重了,什么辞退,什么全责!只是就算冷总不想计较,总公司那边有股东还有董事会。就刚刚,大早上的,我去找冷总,他还没吃早饭呢,公司外翻部的都听着,哦,对了,还有江助,国内那几个老东西追着他要说法,冷总压力也大,回国后还要赔罪。”
江云舒本来在后面机械式地记笔记,听到“老东西”抬起头来,眨眼就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看眼周旋在会议桌上的周承建,心里暗叹,好一个狡猾的狐狸,好一只忠实的……
也幸好自己比他年纪小,要是比他大,怕自己在周承建口中也是“老东西”行列的人。
江云舒本来以为他对冷濯已经算是尽职尽责的好员工了,来到这儿才发现,对比前助理,那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人家前能负责国外分公司开发,退能守冷总名声。
至少在这种场合,要是江云舒,既要为冷濯开脱,又要想办法留下技术人才,也打不了这个圆场。
本来肃静的会议室里,在周承建的一通话下来,硬是活泛了许多。
技术人员本就难得,况且还是愿意到这种国家外派的,背井离乡,总要有点高回报才行,要是负责人离职了,重新找又要花人力物力。
各方都汇报完后,冷濯一杯咖啡见底,这才开始总结。
“行了,后面的事交给总部的法务部,材料和证据还需要技术部和财务部继续提供,等对方公司的赔偿方案下来再定后续。”
“另外技术部这边抓紧找人,新产品马上发布,目前我从国内带来的几人先接手余下的工作,周经理负责他们的入职。”
“是。”
“诶……”
江云舒跟在后面,听到技术部负责人疑惑的声音,又见周承建拉下他的手,对他摇摇头。
会议散去,众人这几日惶惶不安的心才定下来。
江云舒出了会议室,准备去临时工位整理会议记录。
周承建自来熟地叫住他,“江助。”
“哎呀,江助真是后浪推前浪啊,不得了,有空去喝一杯?这边的异域风情你还没见过吧?”
江云舒心里:???我们很熟吗?
面上带着笑意,客气到:“我哪是什么后浪啊,还不是靠周经理指点才勉强做好这份工作,有个饭吃。至于喝酒就算了,年会的时候您不在,当时我就沾了一滴,差点给公司黑上头条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您问问冷总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