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体制内不好,体制内工作稳定,五险一金,比外面大多数的工作都好很多。
只是江云舒每每回家,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开始张罗,给他搞相亲会,让他烦不胜烦。
后来他直接说自己喜欢男的,那些亲戚停了几日,竟丧心病狂地又开始了给他介绍男人!
现在同性之间也能结婚,但相比之下还是有点不受待见。
他爸还在极力劝说他,“你说说,回家吃口热饭多好,谈个女朋友,实在合不来,男朋友也挺好,上次你三姑给你介绍那个,人家在酒厂工作,就挺不错嘛……”
说起这个,江云舒就一阵无语。
那些亲戚,他认识的没几个,介绍来的不是离过婚的,就是年纪大,大腹便便的不说,更过分的还有小孩儿都上高中的。
他父母不好推脱,总让他去看看,也想让他定在老家。
但他才二十五,长得自认还算行,不说和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比,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想到这里,江云舒更烦了,“别说了别说了,反正我不会回去,再说,这年才刚过呢,让我消停点吧!我还有事啊,挂了。”
“诶!你这孩子……”
啪!
江云舒毫不客气挂断他们的电话,长长叹了口气。
习惯性摸了摸口袋,才想起工作时一般不带烟在身上。
他老板对气味敏感,而且随时都会去见客户,一身烟味不好,所以他几乎都放在家里,回家后偶尔来一根。
好在他也没瘾,只有在不爽的时候来一口,而且他消遣的方式还挺多,像之前的网友“蕊蕊”,就是他网友中的一个。
还有几人,他们常常在群里吐槽工作,吐槽老板,说着说着又扯到别处去,这也是江云舒无聊的时候最常做的事。
不过今天真是倒霉,居然不小心发错微信,还挨了一顿骂!
他看了眼手机,发现马上要到五点半了,连忙息屏下去。
*
回到办公室,冷濯已经吃完了饭,已经在处理文件了。
见江云舒回来,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去。
好像有做不完的工作。
江云舒又回到了之前“江助理”的模样。
一边收拾餐盒,一边想,这人和机器人有什么区别?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
偶尔去十五楼健健身,一张脸棱角分明,长得挺好看,就是不敢多瞧一眼,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无端让人害怕。
特别是冷濯长得高大,整个人一米九的身高,肩宽手粗的,连江云舒这个近一米八的高个子站旁边,都感觉到满是压力。
两人相处倒是和谐,江云舒只要不摸鱼了,做事勤快起来,又是一派稳重的模样,凡是冷濯的事情,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像这样,一言不发,各自处理着自己的事,只有在工作交接的时候,说两句公事。
江云舒觉得,若是休息时间在街上遇上,老板也不一定会注意到他,说不定连他长什么样子,老板都不知道。
东想西想,收拾完,正好出发去宴会。
到地下室后,江云舒先是从那辆红旗车里拿出带回的西服,送到限量版rolls-royce boat tail的后座,冷濯开始就地换上。
而江云舒便闪身进了驾驶座,稳稳启动车子,向晚宴的酒店开去。
刚出路口,江云舒听到后面一声喟叹,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后视镜,刚好看到冷濯拿下眼镜,手指捏了捏鼻梁处,倒向靠背,闭眼休憩。
等红灯的时候,江云舒顺手放了首舒缓的钢琴曲,刚好催人入眠。
可称得算是体贴入微……
看来,老板也不易。蓦地,江云舒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同情起资本家来!
心里一惊,拜托,先可怜可怜自己吧,给人打工,二十四小时不能关机那种!!
虽然工资不低,加班费,年终奖一样不落,但离江云舒想在这种超一线城市买个大平层的理想,还有那么好几年的距离。
一路无话,钢琴曲一首接一首,催得人昏昏沉沉,江云舒给自己的车窗开了条缝,冷风吹得人清醒不少。
车刚停稳,就有酒店的泊车员和接待过来。
江云舒转头看向后座,见冷濯还闭着眼,手里的眼镜挂在食指的指腹处,要落不落的。
这画面,竟然性感得像一幅欧洲古油画,仿佛碰一下都有罪。
但外面的工作人员等着,江云舒醒醒神,拂去心里的犹豫。
关了音乐,轻声叫他,“冷总?”
冷濯紧闭的双眼才睁开,往常犀利的眼底少见多了点迷蒙。
“到了,冷总。”
江云舒重复了一句。
冷濯看向他,声音有点哑,“嗯。”
等冷濯整理好衣服,扔了眼镜在旁边,江云舒才将车锁打开。
下车后,两人又是一场“战争。”
这次的宴会是一个互联网公司举办的。
头几年,互联网不景气,裁员不少,如今好在有点起色,都铆足了劲,想冲一把。
人工智能、智能家居还有各种ai科技,搞得风生水起。
但要说智能方面的技术,最先进最完善的,还得看冷濯的泰昌科技。
泰昌科技在众人观望的时候,就已经下血本开始搞研发了,这会儿手里的几千项专利涵盖了各个方面,几乎是坐收万利。